孙昊均离开了,姜晨开始期待着对方能带回的消息。南洋,那将是新的舞台。在这个时代,他掌握了南洋,那就掌握了大航海时代的开端。
要知道,大航海时代还有一个名词,叫香料航道。手握着南洋,就等于握住了香料的产地。再加上大乾拥有的丝绸,以及他研制出来的种种物品,新的未来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当然,姜晨也明白这需要时间。所以在孙昊均离开之后,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归到领地的建设当中。
三大城池的建设已经落下帷幕,不过琼州府的重新规划以及建设,明显也要提上日程。事实上,琼州府的作用丝毫不小于南起城。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琼州府的重要性还要更高。毕竟这是连接中土的关键,同样的,掌握了琼州府,就能够扼住中土通往大乾的咽喉。
别看当初,他几艘破舢板就能够从广州府抵达如今的南起城。那是因为琼州府根本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琼州府对整个琼州府也基本没有什么掌控力。如果琼州府当初控制了琼州府之外的几座荒岛,姜晨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广州府抵达如今的南起城,几乎是痴人说梦。估计在离开广州府的第一瞬间就会被琼州府发现。
在这种情况下,姜晨自然得加大对整个琼州府的控制力度。至少不能像王柏川身为知府的时候那样。所以这一段时间,他调遣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前往琼州府。一方面是加强琼州府的建设,另一方面主要目的是控制那些海岛。
姜晨看着海图,微微沉思。外界,整个琼州府的建设犹如旋风般席卷。几乎每天都能肉眼可见整个琼州的变化。哪怕是已经完成建设的南起城,变化也没有停止。
以至于滞留在南起城的王柏川,几乎亲眼见证了南起城的这份变化。从最开始的震惊、愕然、难以置信,到如今,王柏川发现自己好像都已经麻木了。没办法,眼前的这一切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谁能想象,在这里,一间两层的房屋仅仅只需要十几天就能够完成;谁能想象,道路的铺设,更是快到他好像只是睡了几觉就完成了。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百姓面对劳役,没有大乾那边的死气沉沉、垂头丧气,每一个人都带着无限的激情,似乎干活,为琼王干活是极为光荣的事情一般。
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也是他压根无法理解的。毕竟这一切,别说当今的大乾有没有,放眼整个数千年的王朝更迭,记忆中都没有过这一幕。
“琼王!”王柏川喃喃自语,这一刻,他的内心都不由微微有些触动。原本的想法,也开始逐渐按捺下去。他的身影开始在整个南起城走动,他开始认真地去了解这座城池,这座完全让他陌生的城池。
对于这一幕,自然早有人汇报给了姜晨。对此,姜晨只是笑了笑,甚至挥了挥手,让护卫不要去干预王柏川。只要王柏川不离开南起城,甚至可以不限制其自由。
而这一下,王柏川无疑更清楚地见识到了这座城池,他的身影也完全沉浸其中。
时间缓缓推移。一个月后,南起城,西城区。此刻,无数的陶器工都在忙碌着,一座高高的炉子早已耸立起来。
一年前,琼王殿下就开始让他们烧制一种特殊的陶器。根据殿下所说,按照他的方式烧制出来的陶器,将如同宝石一般光洁、优雅。说真的,在刚刚听到的时候,不少陶器工都不由暗自撇嘴。开玩笑,陶器烧制成宝石,这怎么可能?陶器再怎么说,那都只是泥土,宝石那是什么?是汇聚天地灵气的宝物,两者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可这是琼王殿下的命令,哪怕他们心中撇嘴,可身体还是得照做。哪怕再多的不以为意和轻视,都得憋着,甚至还得身体力行去执行。而这一鼓捣,时间就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时间,不知道是原材料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瓷器的烧制都在一次次失败中度过。对此,他们虽然认为是理所当然,可也担心琼王怪罪。不过幸好,琼王似乎并没有因此过多训斥,而只是让他们继续坚持。
面对琼王继续的要求,一名名陶工,虽然无奈,可也只能照做。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也越来越不上心了。
“出炉了!”一名陶工有气无力地喊道。很快,巨大的高炉被打开,一个个烧制完成的陶器开始被取出来。和之前一样,大部分陶器直接破裂了,少部分烧制出来的也只是普通陶器,宝石般的存在,显然并不存在。
“将这些清理掉吧!”为首的陶工叹了一口气,随即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几名陶工迅速上前,将这些陶器运到后山进行清点。一般好的陶器会被留下来,差的则直接倾倒到后山就行。一年的时间下来,后山都有了一个小小的土山,那全是破碎的陶器堆积而成的。这一次,不出意外,还会给土山增加一些高度。
只是很显然,不出意外之中必然会出现一份意外。原本几名陶工只是惯例地清点,这一次的陶器,甚至出现了大片的破裂,让他们不由摇头。可清点着,清点着,几人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件陶器极为不同寻常。不,不能说是这一件陶器,而是陶器的一部分极为不同寻常。这是一件瓶状的陶器,整个陶器大部分和一般的陶器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有瓶口所在出现了和陶器完全不同的色泽。那是极为温润的光泽,在阳光之下散发着如宝石般的半透明之色。而这一瞬间,自然就吸引了原本正在清点的工匠目光。
“咦!”一声轻咦响起。伴随着这声轻咦,很快周围几名陶工也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而当他们目光汇聚,顿时发出了同样惊疑的声音。
“这,这一件陶器好像,好像有些不同!”片刻之后,一名陶工带着一抹结巴开口,神情之中出现了一抹难以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