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看了看向棋,又看了眼方玉龙,因为方玉龙是在她手里丢的,失散之时又年幼,美妇人一直把小儿子当作心头肉,如今又做了小儿子的秘密情人,对小儿子可谓宠溺至极。
麒儿倒像他爸,这臭小子也不知像谁。
想到和儿子的亲密瞬间,美妇人俏脸上升起了一片红晕。
母子三人团聚,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向棋对朱蒂和方玉龙说道:“去年年初,小武爷爷跟我说,小弟被人救下,有可能在国内的消息,连米国女人都在找小弟,当时我和小武爷爷也想打听小弟的下落,只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小弟就是玉龙。”
方玉龙问向棋,吴京范家老宅改成的公园整修,他和老管家都不知道吗。
向棋道:“知道,但我们都不知道是舅舅出面捐的款,以为是吴京市政府出的钱。如果我和小武爷爷早知道是舅舅捐的款,我们一家子早就团聚了。玉龙,爸爸和范家平反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见报道?”
“这其中牵涉到很多历史问题,对于爸爸和范家而言,只要中央给予公证的评判就足够了,报不报道并不重要。”
方玉龙问向棋,可否记得两人小时候的事情,向棋想了半天说道:“那时候你还小,除了吃就是睡,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抱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上尿尿。”
方玉龙听了大窘,对向棋说道:“你就不记得别的事情了吗?”
向棋笑道:“别的我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也才六七岁,抱你都勉强抱得动,不信你问妈妈。”
朱蒂听着长子回忆幼子婴孩时代的糗事,开心地笑了起来。
三人走到一个公交路牌旁,朱蒂看着路牌突然说道:“玉麒,玉龙,既然到了淳安,你们陪我去淳安老街走走吧。”
淳安老街在宋朝就建立了街市,至明代成为镇上的主要商贸街道,是江东省内保存最为完整的明清古建筑群。
老街全长八百余米,中间用粉红色的胭脂石横向铺设,两边用青条石纵向围绕,整条街面色鲜艳,整齐美观,历经数百年风吹雨打,人行车压,依然坚固耐用。
街道两边均为楼宇式双层砖木结构的合面式店铺,上下二层,挑檐斗拱,造型别致,多为明清所建,造型既具徽派风貌,又有鲜明的地方传统风格。
向棋和方玉龙陪着朱蒂在老街上散步,两边的古建筑傍水而列,粉墙青瓦、飞檐翘角,配上精美的砖木石雕和传统的书法牌匾,显得极为古朴典雅。
徜徉在小桥流水间,方玉龙问道:“妈妈,你怎么突然想到老街来了?”
朱蒂道:“淳安老街与我们范家有些关系。解放前,国民政府在陵江城里大私抓捕地下党,陵江城里的地下党支部不得不撒出陵江城,转移到了这里。你太爷当年就是派人到这里来跟地下党联系的,联络地点就在关王庙旁边的一座院子里,我还是小时候来过一回。今天既然来了淳安,就去那里看看吧。”兄弟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范家和老街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母子三人在老街逛了一个多小时,出了老街不远就是人民商场,在人民商场旁边有一个极为显眼的金色店面,店上挂着“金福珠宝”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向棋看到店名,有些奇怪道:“我记得这里应该是人民场商的金店,新年里我还和芃芃还走过这里,怎么变成金福珠宝了呢?”
方玉龙道:“应该是重新开业的,店门口还摆放着开业喜庆的花篮,开业大酬宾的广告都还在。宛琳姑姑说过,金福珠宝扩张的非常快,是宝琳珠宝最大的竞争对手,尤其在江东。妈妈,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这金福珠宝有什么经营秘诀。”
朱蒂点了点头道:“正好今天晚上要和芃芃见面,你们两个帮我进去挑个见面礼吧。”
三人进了金福珠宝,导购见三人仪表端庄,气度不凡,立刻向三人介绍起店内的各式精品玉器来。
金福珠宝的店并不大,但里面各种金银玉器品种凡多,就玉器一项就有翡翠、和田玉、黄龙玉等多个品种,价格从数百元到数万元不等,也有大型的金银玉器作为镇店之宝,放在上锁的柜台里展览。
朱蒂看中了一个包金玉珠的生肖手串,金重二十克,玉珠八颗,其中较大一颗椭圆型玉珠上刻着精美的生肖图案。
虽然只是翠玉珠,但玉珠质地晶莹剔透,是玻璃种的,一个手串要价二十万元。
朱蒂问方玉龙,这个价格怎么样。
方玉龙道:“我去宛琳姑姑的店里看过,虽然宛琳姑姑店里没有种款式的生肖手串,但有纯玉珠做的,也是这个价。这个手串多了包金工艺,这个价也不算贵,我看了这个店里的东西,翡翠类的玉器是要比宝琳珠宝的定价便宜些。”
询问向棋的意见,向棋说他对饰物品没什么研究,母亲觉得好看就行,朱蒂便买下了生肖手串,作为见面礼送给未来的儿媳妇。
纪芃芃收到未来婆婆的礼物,不胜欢喜,立刻戴在了手腕上。
到了晚上,向棋在镇上最好的饭店订了个包间,朱蒂母子三人,武山青父子,向应语母女,向老爷子夫妻,向福生夫妇和向棋的姐姐向楠,正好坐满了一大桌。
向楠在陵江城里开了家公司,晚饭前才赶到饭店。
和众人一样,向楠一直以为向棋是她的亲弟弟,没想到竟是父母收养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向楠几乎呆立当场。
“姐,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亲姐。我和芃芃先敬你一杯。”这么多年了,一家人只有向楠一人蒙在鼓里,向棋觉得挺对不住姐姐的。
向楠回过神来,对向棋和纪芃芃道:“哪有先敬我的,你应该先敬应语阿姨才对,要不然应语阿姨可不会把芃芃嫁给你。”
方玉龙呆呆地看着进了包厢的向楠,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是方玉龙第二次看到如此相像的女人。
第一次自然是姑姑和养母,他和原本的方玉龙虽有几分相似,但根本达不到姑姑和养母的相似程度,而眼前向棋的姐姐和吴京的郑淑梅面相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向楠就是年轻了十来岁的郑淑梅。
朱蒂见儿子盯着向楠呆,在桌下狠狠掐下了儿子的大腿。
方玉龙扭头看向朱蒂,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朱蒂瞪了他一眼,方玉龙才意识到刚才太失态了,好在众人都关注着向楠,没看到他的失态之举。
向福生为女儿介绍武山青:“小楠,这位就是你山青爷爷,你小时候,山青爷爷还抱过你呢。”
“山青爷爷好。”向楠向武山青鞠了个躬,显然是听向福生说过向家和武山青的关系,知道武山青是她和母亲的救命恩人。
武山青站起身来,笑呵呵道:“一转眼小楠都这么大了,要是在路上看见,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得知向棋的身世,向楠内心大为震动,自小沉默寡言的小弟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多秘密。
最让向楠吃惊的是,小弟的亲叔叔竟然是江东省委书记方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