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虽不明白宋家为何会如此做,但思来想去,觉得宋家大约有不能言说的缘由,便决定来一趟宋家,问询一二。”
“也算是叨扰老夫人了。”
“沈大人客气了。”老夫人诚惶诚恐,期间不满地看向方氏。
能让沈执年这么一大早,满脸不悦的来宋家讨说法,必定是因为方氏昨晚前去确认问询之时,态度不够好,惹了对方的缘故。
“沈大人恕罪。”老夫人再次向沈执年行了礼,“此事本是家中的私事,本不该叨扰沈大人,奈何……”
老夫人思来想去的,没办法找寻到一个十分合适的解说由头,最终只能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奈何老婆子我管教无方,纵得家中儿媳无法无天,前去叨扰了沈大人,还请沈大人怪责!”
“的确叨扰了本官。”沈执年冷哼,“昨晚本官与好友在家中宴饮,突逢下人来报,还以为是出了怎样的事情,更连累的本官被好友笑话身份遭疑。”
“不过既然是宋家二夫人,宋家的当家主母,想来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打扰,若是本官猜得不错,大约是因为本官昨天送了宋大姑娘回来的缘故?”
“所以二夫人对此对宋大姑娘颇有微词,要证实本官与宋大姑娘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面对宋大姑娘的解释,仍然不依不饶,要上门打扰,证实此事?”
“如此一来,本官到是十分怀疑宋家的家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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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年瞥了一眼老夫人和方氏,面色不虞,“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情,巴不得息事宁人,只希望此事尽快过去,倒是二夫人却揪着此事不放。”
“那本官十分不明白了,二夫人这般做,到底是为整个宋家着想,还是假借为宋家着想之名,逼迫自己侄女呢?”
沈执年声音并不大,但低沉有力,只震得老夫人和方氏皆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大人恕罪,民妇,民妇……”方氏跪在地上,嗫嚅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此事说到底是宋家的家事,奈何牵涉到本官,本官才免不得问上一二,究竟如何处置,还是交给宋老夫人吧。”
沈执年站起了身,“至于宋大姑娘这里,若是因为本官的缘故,使得宋大姑娘为家人厌弃,属实是本官的过错了,还望宋老夫人多多安慰一二。”
“且本官听闻,宋大姑娘乃是宋家的福星,既然如此,老夫人更应多多善待宋大姑娘,往后这宋家大约才能平安顺遂。”
“是,沈大人放心,老婆子明白该如何处置。”老夫人连声应下,“让沈大人为宋家操心,实属是宋家的不对,请沈大人恕罪。”
“老夫人客气。”
沈执年拱手,“本官还有事情要忙,便不久留了,告辞。”
说罢,沈执年抬脚而去。
老夫人急忙带着方氏和宋晴薇往外送了送。
目送沈执年离开,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老二媳妇,看你做的好事!”
“母亲……”方氏张口想要辩驳。
但老夫人却并不给她丝毫机会,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薇丫头自小便做事稳重,虽然在庄子上待了多年,回来时间不长,但也能瞧得出来她谨慎小心,一切以宋家为重,断然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宋家之事。”
“昨日之事,薇丫头已是将原委始末尽数说明,我也相信薇丫头的为人,知道她所言必定是真,偏生你不依不饶,只口口声声说薇丫头行为不端,张口扯谎,要查个究竟。”
“既使要查,仔细小心地去查也就是了,你却如此大张旗鼓,耍尽了威风,却因此得罪了沈大人,险些为咱们宋家惹下祸端!”
面对老夫人的指责,方氏委屈之余,更多的是气愤。
她是怀疑宋晴薇的行为。
但以昨日的状况,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查个清楚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她的所作所为,尽数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同,但现在惹了麻烦,便尽数成为了她一个人的过错。
这算什么道理?
“母亲,此事也并非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方氏看向老夫人,满脸都是不悦,“母亲昨日也认同我的行为,想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结果今日便成了儿媳的过错,母亲反而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母亲,不能张嘴闭嘴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更不能出尔反尔,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
“儿媳敬您是长辈,您所说所言,儿媳尽数都听,尽数遵从,可母亲若是如此,那便是为老不尊!”
方氏因为这件事情恼怒,更因为之前宋瑞轩纳妾,老夫人一点也不为她考虑,全然只站在宋瑞轩那边而生气。
新仇旧怨之下,方氏此时几乎丧失了理智,所说的话几乎不经过大脑,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霹雳吧啦地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