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抓起面纱,可手指不听使唤,怎么也系不上后面的带子。
“春桃!快来帮窝!”
李姗朝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贴身丫鬟春桃小跑进来,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小姐,您这”
李姗急得直跺脚:“少废话!快帮窝收拾!”
春桃手忙脚乱地帮她重新梳妆。
先用冷帕子敷了敷肿处,又挑了最厚实的鹅黄色面纱。
可那淤青实在太明显,薄纱根本遮不住。
“用这个。”
李姗咬牙从妆奁底层取出一顶垂纱帷帽,这是冬日里戴的,纱帘又密又长。
“小姐,这大热天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姗一把扣上帷帽,纱帘直垂到胸前,活像个行走的蚊帐。
她急匆匆往外走,却被过长的纱帘绊了个趔趄,幸好扶住了门框。
春桃赶紧上前帮她提起纱帘,主仆二人跌跌撞撞地往前厅赶。
慕容衡正端起茶盏,忽听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抬眼望去。
李姗站在门口,她头上戴着厚重的帷帽,垂下的纱帘几乎遮住整张脸,领口高高竖起,连下巴都藏了进去。
“姗儿?”慕容衡微微皱眉,放下茶盏,“你这是……”
“殿、殿下,窝窝煤事”
由于李姗脸肿,所以说话也受了影响。
她的声音从面纱后闷闷地传来,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她试图行礼,结果帷帽太重,身子一歪,差点栽倒。
永安侯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扶住她,干笑道:
“殿下见谅,小女近日染了风寒,怕见风,所以……”
慕容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姗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旁。
刚想坐下,帷帽的纱帘却突然被椅子扶手勾住。
她下意识一扯——
“刺啦!”
面纱被扯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边红肿的脸颊。
慕容衡眸光一凝。
李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捂住脸,结果动作太大,整个锥帽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然后露出了那张肿得和面馒头似的猪脸。
李姗僵在原地,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度从红肿变成猪肝色。
她下意识抬手遮脸,结果因为脸太肿,手掌根本盖不全,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李姗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厅内瞬间安静。
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