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景铭便去了太医院。
昨日分开前说好的,今日来替顾怀宁画像。
虽说不喜欢沈敛了,但前夫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无所不能。
哪怕丹青技艺一般,她也习惯性地替对方美化加成了。
景铭说可以帮忙时,她也只当他热心客气,并未太报期望。
可随着他一笔一画落下后,顾怀宁不由得满脸震惊,连带着看对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崇拜。
景铭一贯不爱秀自己的画技。
被她这般盯着,耳尖早已烫还只得强忍着装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可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知有这作用,他早早就画些什么东西送给她了。
“殿下,你真的好厉害!”顾怀宁忍不住赞叹。
景铭轻咳了一声,“比起表兄呢?”
她竖起大拇指,目光和语气都全然肯定,“自然是殿下您。”
景铭搁下笔,低低笑出声。
他没什么比得过表兄的,唯独绘画一事上,他有全然的自信。
“听说将军夫人下个月生辰?”他随口问。
顾怀宁好奇,“殿下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他之前便打听过了的。
景铭没答,“那我绘副观音图。”
顾怀宁想到四哥的情况,这观音图母亲瞧见了,应该是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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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费心了。”
她准备收起画卷,可景铭却先一步拦住她,“我来替你寻吧。”
替她寻人,自然便多一分交集。
临离开前,他叫住顾怀宁。
“宁姐姐。昨日之事,我替表兄向你道歉。”
她怔了怔,伸手按了按胸口。
不适依旧,昨日好转或许是惊吓,也或许是渡气。
但显然并未彻底痊愈。
“没关系。那又不是你的错。”
顾怀宁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景铭仿佛还能瞧见她昨日的狼狈和愤怒。
少年站在屋内,外头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清秀的面容不知不觉间已脱了稚气。
“宁姐姐,如果你不将亲事定下来,恐怕表兄不会轻易放弃。”
“他那般高傲之人,不会伏低做小去破坏他人感情和亲事。”
这违背了沈敛一贯的行事准则。
顾怀宁愣了愣,有些意外看向对方。
她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直觉告诉她后面还有话。
景铭对上她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平和从容。
“宁姐姐觉得,由我来做那个替你挡住表哥的人如何?”
他没等她拒绝,继续开口,“反正我年岁小,哪怕定了亲暂时不成婚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拖到表哥放弃,宁姐姐想要解除婚约,我便去向父皇提。”
景铭替她想的办法过于完美了。
可以说全是站在了她的角度着想。
顾怀宁看着他平静的视线,心头不禁产生一丝怀疑。
景铭究竟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