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跟在后面,为的老伯走进房间去喊人。
借此功夫,裴祁来到竹桌前,拿起桌上包扎好的药包,指腹抚摸过用麻绳打起的结,眸光流转。
这是姜宁姝的手法,犹记得那时候受伤,她为他包扎,就是这样的手法。
“没人啊。”老伯走出房间说道。
裴祁眼睛狠狠眨了下,撂下药包,径直走进房间。
环视一圈,房子很小,左边是床,右边是桌子药柜。
视线定格在桌上,瞥见纸上压着的那只金镯。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姜宁姝的,因为这是他命人打造好,戴在她手腕上的。
姜宁姝总是想逃离,虽说每次他都能找到,但保不齐有一次真就被她跑掉了。
身上戴些饰,不至于流落街头。
最重要的是,他可通过这些饰探查到她的踪迹。
走过去拿起金镯,被纸上写着的那个字震得瞳孔扩大。
锦
她的字,她从不出口。
写在纸上,又留下随身佩戴的金镯,意思很明显,要他放过这里的人。
五指捏住金镯,撂下一锭金子,转身走出房间。
“云山是谁?”他环顾那些人一圈。
众人左右查看,“云山呢?”
“一直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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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采药了吧。”
裴祁看了眼金镯,眼神丢给随风,让他去找。
姜宁姝是偷偷走的,那个云山可能还没有现。
她跑不远。
随风领命,带领着侍卫跑出院子。
“多谢诸位这两天的照顾。”裴祁掏出荷包,撂在竹桌上,拿起那包药材离去了。
众人看着他,面面相觑。
云山带着姜宁姝朝小路跑出村子去,“你想去哪?”看着她,他不舍询问。
姜宁姝从他手中接过包袱,“你知道越少,对你越好。”
云山苦笑着低下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见最好。”姜宁姝笑着说完,走了。
云山垂在身侧的手蜷了又蜷,想追上去让她留下来。
可他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她不可能留在这个小寨子过一辈子。
姜宁姝能感受到那道注视目光,头也没回离去了。
赶在天黑前,姜宁姝到了镇上。
看着人流不息的街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在镇上住了两日,期间没有任何人和消息来打扰。她用面纱将面部遮挡严实,流连在街道两侧,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镇子不错,又远离京城,她想在这里住下来。
走进典当行,伙计上来招呼,“姑娘想当什么东西?”
姜宁姝抚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作势要摘下来。
她想在这里安家,得有银子。
她现在身上值钱的东西除了这个金镯,就只剩一只玉簪了。
玉簪她想留着。
想此,她将金镯子摘了下来。
伙计双手接过左右看了看,瞄见内侧刻着一个锦字。
“姑娘想当多少银子?”
典当的银子越少,后面越好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