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先前不是没有想过潜入进来,可回头想想之前的幻境,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如今是进了来,可倘若对方翻脸,又该如何逃离?
威廉斯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位名为凌奈何身上强大的威压,那显然不是二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威兄,这里还真够气派的!你说咱们极夜教什么时候也能这般风光一下?嗯?威兄?”孙天侯疑惑地喊了一声正在思考中的威廉斯。
威廉斯回过神来,点头道:“是个不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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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侯自知没趣,也不去打扰,转而是问向薛奈何:“凌教主,你这儿办得好生厉害!真不愧是只有人杰才能做到的!只是不知你们如今可否还愿意在外面多个朋友,虽说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但俗言道:‘友不嫌多,亦有所用。’您觉得这可是个善话吗?”
“呵。”凌奈何听得有些愤懑又好笑。冷嘲道,“你觉得你这个在道上名儿都没听过的爬虫穴,有什么资格于我足下?我独停教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灵魂,怎么,你要为此献出?若真如此,我可以考虑一下。”
何等嚣张跋扈?何等目中无人?
但孙天侯却毫无办法。
人的嚣张,大致是来自两种原因:一种是过于愚蠢,一种是手握资本。
愚蠢的人的嚣张是为了掩饰他的愚蠢;
强大的人的嚣张是为了显露他的强大。
但它们也不相尽同。
愚蠢的人最终会死于他的愚蠢,绝世而去;
但强大的人却依旧会强大,尽管在自负的过程中偶尔会失败,但强大的资本让他的人生在不生错死的情况下一定是一条总体呈上升趋势的曲线图像。
这就是愚者与强者的区别——强者可以走错很多次方向,只要不执迷不悟,幡然醒悟一瞬,便可再次选择新的道路并再次闪耀他的人生;而愚者呢?只要犯过一次蠢,一次人生十字路口的蠢,那便一误终生,回头无岸。
但仅以天赋判断强与蠢实在片面。
原本是强者的,执迷于错一生,便是愚者了;原本是愚者的,醒悟于选择口,便是强者了。
这两种的解救方式都存在于物质与精神两种。
是强者的,若非犟种者,可自傲一生,此为强者的特权;
是愚者的,若非安于命,便坚持一生,此为愚者的救赎。
话了然间,三人已是登上了主台。
那个个跪拜着的教徒都纷纷挪动着膝盖,整整齐齐地分成两排,中间是一张长长的红纹毯。
凌奈何自然地向前走去,走向那红毯尽头的最高的一座楼。
威廉斯此刻也是看清了那些教徒的模样——
有的是人,有的是妖,有的是魔,好个八方群魔乱舞之所。
孙天侯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东胜三大教,唯排名第二的混元教为正派,如今,这独停教教主似乎是个性子不怎么好的人,那我要如何说服他与极夜教联盟呢?
其实孙天侯二人此时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查清陆凡的身份,与独停教出联盟申请只是附带。
孙天侯依稀记得当时大哥是这样说的:“小侯,此次任务多有险阻,你可要多加小心。另外,如果难以潜伏进去的话,你们可以尝试直接与之接触,他们可能会提前现你们,之后要尽可能与独停教结交关系,你试着向他们提出结盟邀请,如果被拒绝了也就不要再提,只需要在话语之间提到陆凡就行,看看他们的反应。最后,保重。”
……
进入了主楼,里面的摆设却与外面截然不同。
那简单朴素的家具,那清新淡雅的花草,以及正前方的大厅墙上高高挂着的一张灰白色头,红宝石般的瞳孔,开心地咧嘴笑着的小女孩儿,好不温馨。
“这是你的住处吗?”孙天侯笑着问,指向那张照片道,“这女娃是谁?好生可爱!”
凌奈何愣了愣,他并不否认,那画是他亲手挂上去的,是独停教绝对不可亵渎的圣物。
不过对于孙天侯的问话,他却是满脸冷意道:“你们没有资格评价她。”
孙天侯算是彻底搞不懂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儿了:坏话不让说,怎的好话也听不得?那干脆还是少说点吧。
凌奈何走至尽头的主座坐下,架起二郎腿,右手托着脸,满脸不屑道:说说吧,你们来此的目的,结盟就算了,我想听听你们其他的目的。”
孙天侯忙回道:“嘿嘿!哪能有太多事儿?只是诚恳地想要认识认识你们。极夜教小,比不得你们这气派,自然是……”
“我说……”凌奈何捏了捏拳头,打断道,“再废话,我就让你们彻底死在这儿。”
一股巨大的能量威压传来,让孙天侯和威廉斯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
威廉斯见事情不妙,直言道:“我们来此是找人!”
孙天侯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因为此刻他也明白,眼前之人受不得弯弯绕绕,还是个聪明人,根本没有再作礼的必要。
“哦?找谁?”薛奈何收了收威压。
“一个名为陆凡的人。”威廉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