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清淺坐在那兒，動作很慢，看上去不是那麼熟練，但是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很講究，很細緻，茶香從她動作間溢位來。

清明看得有些驚奇。

他是調查過宓清淺的，要說在先生身邊的人有多少人沒有調查宓清淺，應該說不出來，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但是清明沒查出來她茶藝還了得，雖然他不是那麼愛喝茶，喝茶也不像先生那樣講究，但是見得多，見多了，自然能看出什麼人是高手，什麼人之班門弄斧。

而宓清淺這泡茶的功夫可不是隨便做做的，煮茶，倒茶……每一個動作都是規範。

清明往宓清淺臉上瞧了眼，“小姐什麼時候學過茶？”

清明不過是想宓清淺是知道席慕卿喜歡喝茶，專門去學的，但是這段時間好像也沒有看她去茶社或者去其它地方學習過。

“沒學過，隨便泡泡。”宓清淺她只當清明也看不出來什麼，也就很敷衍地說。

清明皺了下眉。

泡茶……宓清淺還真沒學過，她就算說的敷衍，但是是真就是隨便泡泡，不過這隨便泡泡是席慕卿教過她的隨便泡泡。

上一世席慕卿強迫她的，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專業的，他手把手教學，真真把她教會了才罷休，她倒現在還覺得不過是喝茶，要那麼多功夫做什麼。

不過有的事情習慣了，雖然很久沒有做過了，但是做起來，依然記憶在那，慢慢做還是能做出來的。

清明看了會兒，宓清淺多餘的不願說他也不好再問，他往外走。

清明走到很偏的一個角落，還是沒忍住煙癮，掏出一根菸，點燃了吸了一口，他吐出一個不成型的菸圈，眯著眼望著慢慢散去的菸圈，還是忍不住想到剛剛坐在那泡茶的宓清淺。

突然間覺得有時候小孩子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就那樣一個人，不接觸還好，一旦稍稍接觸起來就……就……

真特麼的有些看不透啊。

清明又想到了宓清淺的話，吐出的菸圈越來越少，基本上煙都進了肺了，他彷彿也不覺得難受。

一根菸還沒有抽完，清明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連忙丟下菸頭，滅掉，又彎腰將菸頭撿起來，還沒有回頭，便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他聞著茶香分辨著是什麼茶。

一回頭，結果沒想到又看見了宓清淺。

宓清淺也看見了他。

兩個皆是一愣。

宓清淺低頭看了眼他手裡拿著的已經滅掉的菸頭，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很是淡漠。

“這麼巧。”清明說了聲，是真的是挺巧的，這個地方這麼大，他偷偷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抽菸，這樣也能遇到，不是巧是什麼。

清明也不是很介意的將菸頭揣到自己的口袋裡，也不嫌髒。

宓清淺也沒有接話，走到他身邊，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問了句，“還有嗎？”

“什麼？”清明被這個突然的問題問得有一點懵。

宓清淺用眼神點了下他放到口袋裡面的手，輕啟唇，吐出了一個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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