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欲言又止。

宮尚角發現她的心思，問道:“還想問什麼？”

她裝作猶豫了一會，這才緩緩開口:“淺淺只是疑惑，按執……前執刃的安排，年底各宮要舉行新婚儀式，可……還有五天就是歲除，卻……”

（歲除:除夕）

上官淺話語磕磕絆絆，宮尚角立馬明白她的意思。

目光斜斜地望過來，帶了些遊刃有餘的漫不經心:“怎麼，你對角宮夫人的位子真的很感興趣，如此迫不及待？”

上官淺並不驚慌，眼神真摯:“淺淺只對角公子感興趣。”

宮尚角:“……”

沒有說什麼，他繞過去踏步走向屋內。

剩下上官淺一個人在院中，手指百無聊賴地纏上髮絲，捲了一圈又一圈。

抬頭不經意看了眼天，發覺烏雲悄無聲息籠了過來，似要吞噬日光。

氣息，一下子變得低沉難捱。

她深撥出一口濁氣，只覺得整個人清醒不少。

比起豔陽高照的晴天，她最愛陰天。

尤其是這種能給人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的陰天。

——烏雲蔽日正是魑魅魍魎橫行之時。

她勾唇，似乎在冷笑。

任誰能想到，號稱銅牆鐵壁的舊塵山谷中，此時竟暗暗潛伏著她們四隻鬼。

云為衫，宋夕顏，她自己。

還有神龍不見尾的無名。

然而，哪怕是自己人，也少不了明爭暗鬥波濤洶湧。

的確有趣。

???

-羽宮-

宮子羽很喜歡和云為衫一起下棋。

云為衫很厲害，不像他，基本的棋譜都不太懂。

所以他經常以讓她教自己下棋為由，在她這裡一呆就是大半天，樂此不疲。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棋盤上一來一回，他竟也能險勝過云為衫。

“公子聰慧。”云為衫輕輕誇讚了一聲。

宮子羽眼睛立馬瞪大，十分受用的模樣，笑得有些傻:“是阿雲這個老師厲害。”

身後的金繁:……

沒眼看。

以前宮子羽可不是這樣的。

練刀法的時候但凡被執刃誇了，有一點點進步，整個人的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