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問題,琅玦不可置否。
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姑娘,你醒了嗎?”解夏問道。
是宮人過來敲了她的門,說角宮傳話,徵公子喝醉了,必須要宋夕顏去接才回來。
沒辦法,她只好過來敲宋夕顏的門。
奇怪的是,她隱約聽見屋內有人說話的聲音。
難道說,裡面還有其他人?
腦中靈光閃過,解夏突然想到不久前看到的寒池漣漪。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有刺客!
顧不得多想,她破門而入,手中提刀,正欲與不速之客較量一番,結果看見的只有宋夕顏一個人。
睡眼惺忪,一副剛睡醒不在狀態的樣子。
“解夏,怎麼了?”
宋夕顏的話雖溫和,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手裡的刀,神情淡然,似乎在等她給出合理的解釋。
解夏:“…………”
不是,這她要怎麼解釋。
怎麼看怎麼像她是來刺殺的。
大半夜的,奪門而入,手裡還帶著武器,她才是那個所謂的刺客吧!
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宋姑娘,我是聽見房間裡有聲音,我以為……是刺客,我是想進來保護你的安危……”解夏無力地解釋道。
她根本不指望宋夕顏能相信。
沒想到宋夕顏點點頭,並沒有和她糾結這件事。
“知道了,走吧,不是要去角宮接公子回來嗎?”
她繞過解夏走過去,後者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在關門的時候,宋夕顏不留痕跡看了一眼屋內的緯帳後,隱約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等到她們兩個人離開,琅玦才從暗處現身,瞥見桌上被宋夕顏留下的三顆鈴鐺,看了一會把它們通通收進袖中。
緊接著他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間,如同暗夜中的影子般,熟練地潛行在每一處角落,精準地避開了晚上值班的守衛。
而後,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
時間回到宋夕顏和解夏接上宮遠徵回徵宮的時候。
角宮和徵宮在舊塵山谷中的位置並不相近,宋夕顏過來就耽誤了一些功夫,現在回去的時候天邊漸漸泛白,即將有第一縷光亮普照大地。
三個人的身影在路上緩緩走著。
已經有最早起床的宮人開始做事情,看見他們,紛紛瞪大了眼睛。
想看又不敢看。
一個個躲在路邊偷瞄。
宋夕顏:…………
不是,怎麼每次都能被這些人行注目禮啊!
她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
次數一多,她自然習慣了他們這些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即便被人盯著看也能走得坦然。
宮遠徵“喝醉”了,自然也不會在意他們這些人的目光。
因此,三人中,唯一感覺不舒服的人是解夏。
實話說,她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盯著看過。
一時間警戒心竟然提到最高點,身體控制不住地緊繃起來,眼神警惕,進入了備戰狀態——從小接受訓練時,她受到的教育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是人心,人眼,人嘴。
沒什麼東西比這幾樣,更能傷人。
察覺到解夏的緊張,宋夕顏仍還能安撫她的情緒。
“別緊張,解夏,不舒服的話,無視他們的眼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