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宋夕顏看懂了三個杯子的意思。
心中自然確定了宋夕顏的身份。
哪怕現在茗霧姬不知道她的立場,但是就現在來說,她已經別無選擇。
對上宋夕顏的眸子,茗霧姬的嗓音平穩,一字一句說著。
而宮遠徵和宋夕顏聽著聽著,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茗霧姬說什麼??!
宮喚羽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
宮門不是早就給宮喚羽和宮鴻羽辦了葬禮,雖然是個簡單的儀式,但不至於連人死沒死都不知道吧。
許是看見了宮遠徵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茗霧姬繼續補充道。
“前執刃遇刺那晚,整間屋子裡只有他,宮喚羽,還有那個金陌。”
聞言,宮遠徵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怎麼覺得金陌這個名字很熟悉。
以金為姓,大多是宮門裡的綠玉侍。
這個金陌……是?
“……宮流商的綠玉侍??!”宮遠徵突然想起來,反問道,眸子裡深深的疑惑。
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宋夕顏同樣一頭霧水,但是聽見宮遠徵說他是宮流商的綠玉侍,一時間吃驚大過疑惑。
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在舊塵山谷中處於一個制高點,自以為掌握了這裡許多的不為人知。
沒想到還是保守了。
在他們不知道的黑暗處,竟然悄無聲息發生了這麼多事。
那一晚,宮喚羽和宮鴻羽遇刺,唯一的刺客是商宮前宮主宮流商的綠玉侍。
然後,茗霧姬現在說宮喚羽是假死。
一樁樁一件件,讓他們兩個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麼,夫人把這些告訴我們,目的何在?”沉默了許久的宮遠徵終於出聲,聲線冰冷,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個不近人情的徵宮宮主。
他不相信茗霧姬只是隨口一說,這其中到底還藏著怎樣的陰謀?
對於宮遠徵的疑問,茗霧姬並不意外,她輕輕斂眉,整個人周身露出一種十分脆弱的意味來。
但是不管是宮遠徵還是宋夕顏,對她這副樣子都無動於衷。
事到如今,如果他們再認為茗霧姬只是一個沒有手段沒有頭腦的繼夫人,怕是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徵公子,宋姑娘,我說了,是合作。”
茗霧姬的嗓音淡淡,沒有流露任何有威脅的氣息。
這一刻,她的確是在賭。
茗霧姬心中有些諷刺,她早該知道的,在宮鴻羽死去的那個夜晚,她就失去了所有依仗的資本,所以只能接連不斷地在不同人之中周旋,只為了能完成自己的目的。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她揚唇,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來。
在和宮喚羽合作的時候,她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弟弟或許早就死了,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宮喚羽用來收買她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