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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與世界和解

其實對於以前的安道遠來說,僅僅是活著就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了,所謂的謳歌青春與他無關,畢竟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哪一天就會被夢魘所取代,這就好像是他的心臟在後天被埋下了一顆炸彈。

所以他也僅僅能做到的就是閱讀,畢竟如果認識的人與事越多,會被夢魘找到的漏洞也就越多。

他在以前只是一個孤獨的笨小孩罷了,能夠給他慰藉的只有遠方唯一的筆友。

“我被風信子小姐拯救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但眼淚流了出來,安道遠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流眼淚了。

以前的他只有兩條路,走向屬於自己的哥譚市成為癲狂的小丑,或者保持絕對的理性,抗拒一切。

以前的他也被稱為“孤僻”“不合群”“書呆子”,安道遠甚至不屑於去辯解,畢竟他能直接用行動作出還擊。

如果說以前的他如同海塞所說的說的“我已享受過這世界的歡愉,青春的快樂早已流逝,生命的春天離我非常遙遠”

現在的他覺得還是詩人朗費羅有道理“青春是多麼美麗!光熱,充滿了彩色與夢幻,青春是書的第一章,是永無終結的故事。”

信封投射出來一點點的光,他看到了那位身穿著淡藍色長裙站在微風中的少女,她手裡扶著一頂白色的遮陽帽微笑著,美的彷彿春日的繁花“不必感謝我,安君,我也被你拯救了。”

孤獨的“笨”小孩,和此地的神靈結緣了,所以也就與這個世界和解了。

叮鈴鈴,清脆的風鈴聲漸漸響起。

雪那可愛的聲音就從樓下傳來“安道遠,你的生意來了哦。”

安道遠剛到風信居里沒有多久,就有妖怪委託上門了,他對於妖怪的定義其實都還處於夢魘那種定時炸彈層面,所以也就多了一絲防備。

拉開大門,大門口僅僅留下了一片樹葉。

他拾起這片樹葉“雪,這片樹葉也是妖怪嗎?”

雪白的小貓咪吃完了可麗餅正在喝茶,茶是安道遠從華夏帶來的,它兩個小爪子抱著茶杯的樣子倒是憨態可掬“給我看看。”

安道遠把葉子放在石桌上,自己坐在另一邊,畢竟他也沒什麼經驗,現在當是學習了。

雪把茶杯輕輕放下,然後跳到屋子裡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個傳聲筒,它把傳聲筒放在這片葉子上面,那其中代表的心意也就隨之傳遞而出

“拜託了,讓我見到她一面吧,哪怕代價是交出我此生餘下的所有壽命,風信居的主人,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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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棵大杉樹,它能做到的不多,過去的七十年中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杏子路過這條巷子時向她動一動自己的枝丫。

他還記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第一次遇見它說:“大杉樹,你好啊,我是杏子。”

在它記憶裡七十年前的那一天還清晰的彷彿就在昨天,時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但現在那個老婦人經過這裡的時候,還是會和它打一聲招呼。

時間在杏子的臉上留下來了很多的印痕,已經是一位歐巴桑了。

不過在大杉樹的眼中,杏子還是之前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直到前幾天她摸著大杉樹粗糙的表皮跟它說“大杉樹,我可能要死了,不能再給你澆水了。”

它才恍然間現,人類的壽命真短啊,這麼久它都是默默的聽著杏子說話,現在不知道為何,自己也想跟她說說話了。

畢竟再不說話,也許自己就永遠沒有機會去回應她了。

聽到了這個故事,安道遠彷彿看見了這棵大樹在途安雜貨店的門口經歷瞭如此多年的風雨,也看見那個叫杏子的姑娘從那麼小一點,慢慢長大了,時光在老樹的身上彷彿不曾留下什麼,但對於杏子來卻改變了很多。

安道遠撫摸著這片葉子,自言自語道“所以,這就是你來到風信居的原因嗎?”安道遠透過這枚葉子,詢問著這位大樹,它經歷了多少歲月,安道遠不知道,不過他能夠理解這棵大杉樹的心情,那是孤獨者的心情。

這是安道遠來到風信居接到的第一個委託,他本來在之前對於妖怪的看法是有一些刻板的,但認識大杉樹和雪,後現在的他改觀了。

“雪,這個委託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