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馬超有些進退兩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看看阿越，又看看玉奴，見二人俱是一臉擔憂，想著自己之前自己也是一門心思地擔心沈青的安危，才會從山腳跑回秦家大院，那時候的自己也是純粹而冒進。

他忽然就不想走了，等一等她也好。

就算……

就算什麼？

他也不知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走，那就一起等一等吧，看到她安全了，自己也可以安心地離開。

再說沈青被秦雨截胡回去之後，三人走到遲郭城的時候，天上已經雷電交加，黑沉沉的天空似有龍吟……

龍？

沈青好奇地看著天空，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她的瞳孔放大，渾身一陣戰慄。

龍頭？

龍頭！

她竟然真的在黑雲裡看到了一個碩大的龍頭，那模樣跟神話劇裡的龍一模一樣。

沈青驚恐地站在那裡愣愣地看著黑黢黢的夜空，秦天拉著她的胳膊說：“快走，回遲郭府，這裡馬上要下大雨了。”

“龍……我看到了龍！”

她轉頭對著秦天說：“就在烏雲後面。”

秦天抬頭看著依舊雷聲滾滾的天空，並沒有發現什麼龍。

他抓著沈青的肩膀在城門關閉的那一刻奔入遲郭城，二人氣喘吁吁地站在陳門口，看著青銅大門緩緩關上。

城裡的鬼怪戰戰兢兢，閉門不出。

城外的孤魂野鬼發出淒厲慘叫，在天雷降下來的時候，那些徘徊在遲郭城外的山林中的野鬼在一聲聲慘烈的叫聲中灰飛煙滅。

站在城牆上的遲郭看著那些化為青煙消散的孤魂野鬼，心頭湧起極大的不安，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幾百年前的鳳凰山……

他有些驚恐地看著天上的雷電，回憶起鳳凰山堆積如山的鳳凰屍體，看來遲郭城又會成為下一個消失的地方。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下城樓，卻看到了站在滂沱大雨裡的秦天、秦雨以及沈青。

她怎麼回來了？

難道她記起來了？

遲郭走過去看著面前溼漉漉的三人，有些冰冷地問：“既然走了，還回來作甚？”

秦雨衝過去抱著遲郭，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說：“我不會走！我不會走！”

遲郭輕輕地推開她說：“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怕，我不怕！我只怕再也見不到您……”

秦雨仰起臉認真地看著遲郭，遲郭看到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在暴雨中稍微顯得有些狼狽，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