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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交臂之失

人都說越有錢越膽兒小,這句話用在張大鵬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隨著開進度的不斷深入,既有時間又有錢的張大鵬。這種不安來源於一次偶然相遇。因為張大鵬他們也算是跟開商混飯吃的,每當拆遷專案有些大的舉動的時候,他們都得去參與一下,當時他們村被拆完之後,一部分要建成傢俱廠,另一部分則蓋居民樓,奠基儀式開始那天,張大鵬開著自己新買的越野車,很早就趕了過去,為的是給甲方的人留個好印象。

比他還早一步的是個白鬍子老頭,那老頭穿著一件兒白色的西裝,留著山羊鬍兒,看著打扮頗為另類。張大鵬到的時候,那老頭正在地上用白灰畫線,這讓張大鵬覺得有些奇怪,他走過去問老頭在這兒幹嘛,因為他覺得對方眼生,應該不是當地人。

果然那老頭操著一口南方口音,聲稱自己是甲方青來的顧問。後來透過閒聊才知道。所謂的顧問,原來是位風水先生,這個專案所有的與日子有關的資訊,都是這個老頭提供的,比如何時動土,何時封頂等等這些。

張大鵬當時對這些鬼神之說,反感的很,不過對方既然是開商請來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打他心眼兒裡,看不上那個喜歡裝腔作勢的老傢伙。奠基儀式開始之前,張大鵬想在開商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便提出要代表廣大村民,和甲方代表一起為專案奠基。

其實他的私心很明顯。能參加奠基儀式的人,非富即貴,自己若能從中混個臉熟,說不定會對日後大有幫助,開商這邊兒到是無所謂,反正就是拿把鐵鍬添把土的事兒五十。另外他還告誡身邊的人,一定離張大鵬遠點兒,佛則早晚有一天會受他連累。

張大鵬聽完,鼻子都快氣歪了,本想著老頭會說幾句他愛聽的,這樣雙方都落個面子,沒想到這老傢伙說來說去,全是咒自己的話,這讓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的張大鵬,當時就急了,他把老頭臭罵了一頓,然後推下了車。

那老頭兒依舊是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下車之後還遞給張大鵬一個黃色的紙包,看樣子好像是道符,他告訴張大鵬,如果把這東西隨身帶著,禍事或許能往後推幾年,他能做得就這些了,希望張大鵬可以好在為知。

當時張大鵬正在氣頭上,哪還有心思聽老頭跟自己說什麼,把老頭遞過來的紙包直接撕成了粉碎,順著車窗扔了出去。張大鵬心裡不順,便想請自己的那些朋友一起喝點酒。當時車上除了張大鵬和王斌之外,還有幾個人,不過當張大鵬說完請客吃飯的事兒之後,一個個居然露出為難的表情。

張大鵬意識到,這幾個平日裡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已經被剛才老頭的一席話影響了,他在恨那老頭的同時,心裡對這些平日和自己交好的人,也有了新的認識。當晚陪他喝酒的人,只有王斌一個,之前提到過,王斌和張大鵬一樣,平日裡對這些鬼神之說,嗤之以鼻,因此一邊兒吃飯,王斌還一邊兒勸張大鵬,甭聽那老頭胡咧咧,看他那樣兒多半兒時個江湖騙子。

張大鵬那天喝了不少酒,然後就回家睡覺了,不過說來也怪,平時沾枕頭就著的他,那天居然怪夢不斷,其實說夢也不是夢,就好像在夢裡回憶過去似的,把他近四十年的經歷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

這個夢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張大鵬迷迷糊糊的醒來,卻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地上,他打電話給王斌,問他昨天怎麼沒給自己送回來,王斌告訴他,他自己說的,昨天是他媽的忌日,他得回家燒紙,非得自己一個人回來,王斌跟他爭了好幾次,他都沒同意,這才讓他自己一個人回的家。

張大鵬聽完王斌的話,心裡有些涼,因為他這人過日子,永遠是一副有今天沒明天的架勢,至於他母親的忌日,他根本就記不住,更何況昨天還喝了那麼多酒,這讓張大鵬心裡有點兒不痛快。這時他想起昨天那個白鬍子老頭給他算的卦,雖然他說的他很不樂意,但細想自己這半輩子確實跟老頭說的似的,無惡不作,刑剋父母。這些讓張大鵬越想越害怕。

就在他打算去洗手間洗個澡放鬆一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腰部傳來一陣痠疼,就好像筋被抽走了一樣,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因此他也沒太往心裡去。可是到了當天下午,他的腰變得越來越嚴重,這才去了醫院。

張大鵬告訴我,起初經過幾天的治療,自己的情況確實有好轉,不過沒過幾天,就變得更嚴重了,沒辦法他只好一次次的奔醫院跑,到後來自己也跑煩了,所以那天才會在醫院跟我脾氣,這之後的事兒,我就都知道了,因此他也沒在往下說。

張大鵬講完這些之後,我心裡只有四個字,自作自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隻老鬼一定是張大鵬的老孃了,可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在他身邊兒,會一直跟著了三四歲的小孩兒呢。

張大鵬問我,現在這事兒依我看該怎麼辦,我搖搖頭,說實話我當時已經後悔死了,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張大鵬這樣的混蛋就是死了,也一點兒不覺得可惜,但轉念一想,好歹他是個人,而要他命的是鬼,人鬼殊途,遇到這種事,這要撒手不管,跟自己也沒法交代。想到這兒,我問他還能不能聯絡上之前碰到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兒。

張大鵬搖搖頭,說自己並沒有那老頭的聯絡方式。不過他可以問問開商那邊兒,他們應該知道怎樣找到對方。

我感覺得到,那老頭絕不是什麼江湖騙子,能負責這麼大的工程,一定有點兒真本事,我得問問他,在張大鵬身上還看出了什麼問題,這樣一來,我也能做到心中有數兒。

張大鵬給甲方的一個朋友去了電話,打聽那位顧問的聯絡方式,對方告訴他,那老頭是從臺灣請來的,現在這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所以人家就回去了。聽到這兒,不單是張大鵬,我心裡都涼了半截,現成兒的線索,已經沒有了,要想知道張大鵬的母親,為什麼一定要至他於死地,看來只能按部就班的去查了。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袁子聰,看相算命的我認識的人裡,他絕對算得上神算了,而老頭正是透過算命的方式,得知張大鵬有災禍臨近,同樣的,袁子聰應該也能看出來。想到這兒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當我把張大鵬這邊兒的情況跟袁子聰說了一遍之後,袁子聰的回答很乾脆,不管,他告訴我,張大鵬這種人,死有餘辜,有這閒著的功夫,他還不如找個妹子看看手相呢。我告訴他,張大鵬的情況很可疑,而且在他身邊兒還有個四五歲的小鬼,無論如何他得幫我這個忙,就算幫我解心疑了。

袁子聰在電話另一頭嘆了口氣,告訴我小心好奇害死貓。最後還是讓我把張大鵬的八字給他,結果晚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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