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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午夜(8)

從吳仁濟家離開後,汪隼被傅機打了。

對汪隼,傅機真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意思,而作為下屬的汪隼卻一點脾氣也沒有。

付錢下車,看著出租的車尾燈消失在光線昏暗的道路盡頭,他轉身走上那熟悉的小石子路,準備回去睡覺。

睏意已經上來,可他腦子裡好像還繃著一根弦,讓他無法到達那種真想睡覺的地步,而且傅機從吳仁濟家院子裡出來後那凝重的表情成了他心裡的疙瘩,他很奇怪傅機到底在吳仁濟家院子裡挖到了什麼?

還沒分題,可傅機死活不肯告訴他,天知道為什麼!

“算了,吳仁濟家的院子早晚要被挖開,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

這樣說服自己,晃晃腦袋的他將這件事甩到後面去,拿出鑰匙來開門,但在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一股不適應的感覺從背後襲來,讓他不禁打個寒顫。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確實不對勁,他開鎖的鑰匙沒有馬上插進鎖孔裡。

溫度不對勁,不然他不會在這裡感覺到過於明顯的溫差。

房子裡用的是智慧空調,只有當房間裡有人的時候空調才會開啟,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出門的時候沒手動去關。

而現在距離他出門去找傅機最少也過了兩個小時,房間裡怎麼說都不該溫度這麼高,可他站在門口時的熱感差異卻如此明顯,不奇怪嗎?

食指往鎖孔處貼過去,感覺到那種極不規則的觸碰痕跡時,他確定了一件事——在他出門之後,有人套鎖進來了!

其實吧,他還挺好奇的,哪個賊會不開眼到光顧這裡?

這房子可不是他的,而是他拜託朋友向朋友的朋友借的,裡面除了張床、一個破爛衣櫃、幾張椅子,還有空調,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怕是賊見了也會感慨竟然能遇到比自己還窮的人吧!

根本不擔心有什麼能被偷,他就對這種事不在意,開門進去。

開燈後,視線在這個一覽無餘的房子裡掃一圈,他不由點頭,果然是什麼都沒少啊,床、衣櫃、椅子都還在呢!

關門,看一眼沒有留下腳印的地板,他心裡犯嘀咕,這年頭賊都這麼文明瞭,進別人家偷東西還知道戴鞋套?

這只是開玩笑而已,反正賊已經走了,家裡什麼都沒少,他就可以繼續睡覺!

躺在床上,藉著床頭燈的微光,睜著眼睛的他看著一片昏白的天花板。

也是要命,本來還有些睡意的,但一躺上床他就變得格外清醒,簡直搞笑,難不成要站著睡?

很自然,腦海中開始回放今天遇到的事情。

先是分屍案,然後是案現場江鎮採砂場,再者是那個神秘的男生,還有鴻業賓館3o2房,最後是吳仁濟家……

想到那個男生,他又忍不住把手機拿過來看從賓館監控裡拍到的照片,那個男生的小部分下半身。

照片幾乎讀不出來任何有用的資訊,但他總有種感覺,好像男生穿的褲子有點眼熟,他應該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樣的褲子,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

搜尋記憶碎片的過程中他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的緣故,他夢裡都是關於那個男生的事情,就在他馬上要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那款式褲子時,手機鈴聲將他的夢驚碎!

“嘶——”

睜眼時感覺到劇烈的頭痛,堪比宿醉後遺症的刺痛讓他忍不住齜牙,好像他最近的睡眠質量更差了。

看看手機,已經七點了,這是他昨天得知要在七點半去蘇藝公園和傅機碰面後設的鬧鐘。

和上級是沒道理可講的,他只能老老實實爬起來,快洗漱後連早餐都不吃就去蘇藝公園等傅機。

長久以來的低劣睡眠質量讓他每天睜眼後只剩下難受,哪裡還吃的下早飯,久而久之就把吃早餐的習慣戒了。

站在公園門口,瞧一眼只剩最後一格電的手機上的時間顯示,他飛快把手機關掉,可不敢讓手機因為沒電關機。

已經快到七點半了,不時張望四周的他在公園裡晨跑、散步的人倒是見到很多,卻遲遲沒看到和傅機相近的身影。

“怎麼回事,他忘記今天要去江鎮採砂場了嗎?”

汪隼忍不住這樣想,傅機不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他說七點半見面就會在七點二十五左右到達,一般不會遲到的,在富舍居那次完完全全是個例外,但現在他很明顯又要遲到了!

沒辦法,汪隼只能等,也是挺慘。

等他第二次看手機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四十,他很明顯是被人放了鴿子,傅機不會來了!

無奈嘆氣,在路人好奇目光的注視中,他準備回去,可就在這時候,手機又響了,是傅機打來的。

“汪隼,起床沒?”

一樣低沉的話音、一樣的語氣讓汪隼只想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