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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虛言(73)

“古怪?”

當我說出那些帶著濃重揣測意味的話時,就聽到從李長青那邊出疑惑的聲音,他並不能理解我的表述。

——這件事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我不禁頭痛了起來。

關於呂先知的問題最早要追究到那份《新世界》雜誌上,他當時很有可能是出於某些理由要讓我看到雜誌上的小說,所以帶著那份雜誌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成功地引起我對那篇很有問題的小說的注意。

說實話,每次想到關於那篇小說的事情,我都有點毛骨悚然,很恐怖啊!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那篇小說是按照正確的時間線順序來寫的,也就是按照正確的現實來推進,那當它的連載越了現實中的時間進度,它是不是會變成一本“預言之書”?

能預言在當前時間線之後的未來!

當然,這種事是不可能存在的,寫這篇小說的人只是透過某些手段獲悉了圍繞這一系列案件的相關資訊,這才能將這些事件的前後經過如此精準地寫下來。

而且,我們距離抓到對方的馬腳也只是時間問題,只要他(她)繼續投稿,錯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錯過下一次,還有下下一次,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

這一切我都懂,但還是很恐怖。

除了在這篇小說上延伸出來的情況,呂先知本人也是個值得在意的存在。

他是一個新聞工作者,也是一個批評家,乃至是一個改良主義的批判家,是一個思想上帶著有相當程度的極端、激進色彩的傢伙。

他對待一切事物的態度都是批判,看著一系列事情的生,剖析這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後果,然後從中掘出反應當前社會形態的內容,折射出與人性色彩有關的內容,進而指出人性中偏頗、邪惡、險峻的一面。

世界上有像他這樣的人存在當然是一件好事,因為當大多數人都沉醉在表面上,被眼前的繁華麻痺得認不清本質時,需要有像他這樣的人站起來,出振聾聵的聲音,將那些沉醉的人們喚醒,讓他們知曉這件事所代表的真正含義,以及在該事件下這個社會所擁有的真實!

而像他這樣的人也是極度危險的。

因為人是無法接受長久的挫折的,越是有理想的人越是如此!

不應該是越有理想的人越能夠在挫折面前堅持下去嗎?

這樣的說法也沒錯,理想確實可以推動一個人不斷向前,不斷克服面前的困境去接近自己的理想,而這裡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可以不斷接近!

在與社會、群眾相關的提議上,最沒有價值的便是等待群眾的自我修正。

這並不是在說群眾無法實現自我修正,而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過漫長,尤其是當群眾的力量與意志匯成一股洪流時,任何其他在這道洪流面前出不一樣聲音的個體、群體都會被碾碎,碾成渣渣。

如果不想成為這道洪流的攻擊物件,那就只有讓自己被洪流裹挾,跟隨著它朝著一個不可逆轉的方向奔去!

如果這道洪流的前進方向是正確的,那會是一次能帶來無與倫比成果的展機遇,可要是這方向是錯誤的,就會在歷史上留下讓無數後人為之落淚的災難,這便是多數人的暴政,以及集體的盲目。

呂先知無疑是個有理想的人,可當他的理想無數次地在現實面前碰壁,最終碰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他會不會偏激起來,會不會以最極端的方式來執行自己心中所想?

不是不可能,所以說這個人很危險!

“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李長青當然不知道我此刻在糾結什麼,而無法透過組織語言來讓他知曉的我只能在心裡無奈感慨為什麼人類不能找到其他比語言更加能傳遞情緒與想法的手段呢?

當然,這樣的感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這件事很複雜,我三言兩語也是說不清楚的!”

聽到我這種說法,他心裡肯定是不滿意的,這能我預料到,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有人在跟我談論重要的事情時說出這種不給解釋的話,我說不定都會產生一拳打他臉上的衝動。

不過,可能是習慣了做表面功夫,李長青沒有因為我的話產生情緒波動,只是說著當前關於呂先知的一點點情報。

“呂先知家庭那邊我也派人去調查過,但他並沒有回過去,他的家庭關係也非常單純、簡單,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問題,唯一算是比較反常的一點就是他到現在還是單身,而且也一直沒有要考慮這種事情的跡象。”

這一點說清楚也就有點意思了。

像呂先知這樣的人,追求不是肉體上的伴侶,對他來說,精神上的共鳴才是更加令他感動的存在,而且以他對外界的苛責程度,一般的女性絕對沒有幾個受得了他,所以他至今單身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乃至永遠單身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如果可能的話,這個人你們還是要留心一下,說不準他會突然出現在什麼地方,然後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我這樣叮囑了一句,但我感覺李長青多半是沒聽進去的,他那副“你說的這些話並不值得參考”倒是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可是還把呂先知、喬毅的失蹤扣在我身上,懷疑我,我在這種情況下建議他去找已經失蹤的呂先知,並且盯住他就在各種意義上都顯得很可笑。

也就是我們說話完後不久,我們到了黑河鎮人民醫院。

這家醫院並不大,也就七層樓,重要的是大樓的佔地面積不大,作為鎮上的醫院有這規模也還算是不錯了。

因為這次事突然,醫院的床位數肯定是不夠的,於是在有關部門的協調下,醫院把附近的幾棟樓都變成了臨時安置點在使用,也是在這裡,我們見到了患者。

——我那時候,也是這樣嗎?

看到病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跟給死人一樣,而病人家屬就守在邊上,默默抹著眼淚,我心裡不由跑出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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