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容北依舊穿著她昨晚那件男士外套，大咧咧的從樓上跑下來，忽略一眾毒·販的千奇百怪的目光，面色如常像是沒事人似的，腳步輕快直接在餐桌上落了座。

毫不客氣的拿起桌面上的三明治塞進嘴巴里，也不擔心其中會不會摻雜著什麼毒藥在裡面，大口大口吃著，看得人還挺有食慾。

起碼圍在旁邊的好幾個殺馬特小弟控制不住的吞口水。

慢悠悠放下手裡的刀叉，段雲看著女孩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動作，低低的笑了起來，動作優雅，帶著試探的調侃，“小妹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身在虎穴，要有些自覺性。”

“你說這話我可不贊同，”容北笑嘻嘻的回答著，當著她的面往嘴巴里丟了一顆丸子，“你正是因為看中了我的能力，才會讓我到這裡來，否則殺了我或者把我交給條子，更能解你心頭之恨，不是嗎？”

“但正是這樣，所以你忌憚我，你知道我能在a市、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肯定是有我的方法。”

“我們合作，是互惠互利。”

“我喜歡聰明人，”段雲笑著站起身，把一盤切好的牛排拿在手裡，走到餐桌另一側，放在她面前，“還沒問你呢，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容北挑了下眉，把牛排推到一邊去，大言不慚的，“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祖宗。”

靠在餐桌邊上的窈窕身影僵硬了下，段雲下意識看向身旁形影不離的男人，美目中劃過一絲慌亂。

反觀季凌，依舊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視線像是機器人般生硬，看著女孩的目光也不帶絲毫感情。

“當然，這是對於外人，”容北見好就收，皮了一下很開心，站起身來依舊是眉眼彎彎的模樣，“你可以叫我小北，這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

段雲很快恢復正常，不經意的問道，“那你的真名呢？”

靈動的大眼睛在瞬間變得冰冷，嘴角掛著的弧度也耷拉了下去，容北雙手揣兜，沒有你了剛才嬉笑打鬧的和善模樣。

整個人身上的氣勢迸出來，殺伐暴戾的氣息帶著滿滿的危險，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面前的女人。

下一秒，氣質又變的春風拂面般溫暖，彷彿剛才的變臉是錯覺似的，開玩笑的語氣，“我是個孤兒，是個黑戶。”

“沒有名字。”

“我明白了，”段雲心裡有了計較，微微點點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才從衣兜裡拿出一包白粉，“這是你今天的任務，你的目標我已經寫在紙上了，祝你一切順利。”

看都沒看直接把東西塞進衣兜，容北在誰都看不到的角度輕輕掂量了下，心臟一凜，聲音涼涼的，“我需要口罩和帽子。”

段雲不悅的皺起眉。

“難道你想我頂著這麼一張，全a市警察都認識的臉做事？！”容北指著自己的臉，語氣戲謔，“你這個老闆當得真不怎麼樣。”

一聲輕笑突兀的響起。

容北條件反射似的抬起頭，視線在眼鏡男還有他們身後的人身上打了個轉轉，警惕的模樣帶著滿滿的防範。

確定是自己的幻覺，這才開口繼續說道，“還有，昨天那個被我暴打的男人呢？你們不派他跟著我？”

“我監視你，”季凌突然出聲，朝著身側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挑了下眉，容北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成，走吧。”

走著走著，季凌突然轉過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