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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17節

王犬韜嘆口氣道:“還不是那天梁兄的阿發惹的事嘛,本來發生了阿發的事情之後就該梁兄請客的,梁兄也應允了,可惜公主覺得梁兄這是看不起她,兩個人就又吵起來了。其實也不叫兩人吵了,完全就是公主一個人在那邊數落梁兄,所以最後兩人決定吃兩次驢肉火燒,一人請一次客,今天就是公主請客了。”

傅瑜無語的聽著,隨後目送著王犬韜興高采烈地走出門去,他深深嘆了口氣,問窗邊含笑看著他的傅瑾:“大哥,你說驢肉火燒好吃嗎,我還沒吃過呢。”

傅瑾放下手中的書,推著輪椅過來,他笑道:“驢肉火燒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話本對你的吸引力一定大過四書五經,拿來吧。”

他向傅瑜伸出了手,嘴角含笑,眉眼溫柔。

傅瑜裝傻道:“大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傅瑾笑著,拿過傅瑜手中的書卷,從捲起來的書頁中取出一本巴掌大小的話本子,他抬頭,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他問:“梁行知的阿發是誰?和五娘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30章 贈食

建昭二十七年的春天來得要比往年早了些,但同樣的, 倒春寒這般毒殺的天氣也比往年更嚴重了些。

如今不過三月九日, 前兩日傅瑜還在參加渭水河畔明鏡湖的踏歌競美, 那時他還覺得天邊明晃晃的太陽刺得他眼睛疼,可不過剛過了兩日,他的腳傷還沒好,天氣就急降, 早晚甚至都有了霜降,而傅瑜也不得不認命的換上了錦帽貂裘, 也喝上了府上良醫給他開的苦哈哈的驅寒藥。

在外邊野慣了的人, 乍時間叫他好好的躺在床上溫書, 這是很難做到的,傅瑜就很難做到這一點。幸而府上還有傅瑾以前用過的一些輪椅,傅瑜也就拿了一把舊的過來用了, 早晚時讓元志推著他上街上去放放風。

傅驍和傅瑾都知道他的尿性,也就隨著他去了, 只是白日裡仍舊讓他在書閣裡溫書,看的一日比一日嚴。

這日早上,陽光雖正濃,天氣卻異常寒涼,街上的人說話都能哈出一口白霧,傅瑜被東苑的管事娘子彩雲硬套著穿上了一件緋色的夾襖, 本來還要披上一件大氅的, 但傅瑜嫌這樣顯得臃腫, 就拿了一張虎皮毯擱在了膝蓋上,頭上也戴了一頂毛茸茸的虎斑小氈帽,一下子襯的傅瑜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了。

元志穿著一件深色的夾襖推著傅瑜上了三大坊附近的小街,帶著他到這邊晃悠順便吃早餐。

雖然天氣寒涼,但是小街上來往的人並不少,擺攤的和開小店的照例生意很紅火,傅瑜讓元志推著他到趙記包子鋪買了兩屜包子,又讓元志推著他朝南街走去。

元志勸道:“郎君,等我們到了南街再回來,這兩屜包子就涼了。”

傅瑜笑道:“涼了就再買兩屜,要是你嫌太浪費,熱熱還可以吃。”

元志這才沒說什麼,兩人朝南街走了一會兒,傅瑜就見著一個挑著擔子賣糖炒栗子的,就買了一大包,打算等會兒叫人給王犬韜送去,又恐等一會兒送去栗子就冷了,就把栗子放在虎皮毛毯裡面捂著。

又逛了一會兒,傅瑜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就讓元志推著他回府,兩人行到一個巷口,卻聽見一陣馬蹄聲,傅瑜循聲望去,正見一個小巷裡騎著馬出來了一個青年,這青年面目俊朗,只一雙眼睛冷得叫人有些害怕,他穿著一身緋色的官服,官服胸.前繡著雁的模樣,腳下穿著五色線靴,騎在褐色的高頭大馬上,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這人行到巷口,翻身下馬,向街旁的老伯買了一個燒餅,而後叼著燒餅又爬上了馬,他一扭馬頭正要駕馬而去,就見在街旁巷口的傅瑜正定定地看著他。

這人笑道:“二郎君這是怎麼了?如何拿的大郎君的東西出來耍?”

傅瑜冷聲道:“前些日子扭了腳,這段時間先拿大哥的東西用用。”

這人哈哈大笑,他道:“這可真是稀奇,沒想到一向上躥下跳、爬樹下水騎馬,這樣樣都行的傅二郎君竟也能扭了腳。”

這人如此熟稔的和傅瑜開著玩笑,傅瑜也不惱,他自然就是朱然。

見到朱然,傅瑜就想起來前兩日和朱焦所見的一切,他前些天著人送了些銀錢過去,只希望能暫且幫助那些孩子好過一兩天,只等朱然回來。此時見了朱然,自然要告訴他一二,傅瑜遂問:“朱少卿是什麼時候回永安的?”

朱然道:“我不過是昨日城門下鑰前回來的,今早正要進宮面聖,啊,說到面聖,這會子再耽擱一會兒,等進了宮就遲了,我過兩日再到府上敘舊,今日就先和二郎君別過了!”

傅瑜忙道:“朱大哥,我有急事找你,很嚴重的事情!”

朱然道:“二郎君有什麼急事也要等我面聖回來之後再說。”卻是一抽馬鞭,一溜煙的跑了。

元志看著他馬蹄捲起來的煙塵,問傅瑜:“郎君,朱少卿既然是急著進宮面聖,為何要這麼遲才從府中出發?”

傅瑜笑笑,扭頭對元志道:“你可曾娶妻?”

元志低頭,耳尖已是微紅:“郎君哪裡會不知道我曾不曾娶妻。”

傅瑜笑道:“這就是你這沒娶妻的人不知道的事情了,朱少卿年前才新婚,這次又出去了這麼久,嗯……小別勝新婚的道理你這個老光棍是不會懂的。”

元志問他:“郎君不也是沒娶妻嗎?怎麼就知道這娶妻的人的生活了。”

傅瑜道:“郎君我和你,誰更聰明?”

元志道:“當然是郎君。”

傅瑜笑道:“這不就結了。所謂小別勝新婚,昨夜裡朱少卿肯定是累著了,今天早上才會險些誤了面聖的時辰,你看他都來不及吃早飯,只能買個燒餅在馬上吃,這若是叫李御史知道了,少不得要參他一兩本摺子。”

元志道:“郎君你看那是誰?”

傅瑜順著元志指著的方向看向於記粥鋪,正見一個瘦小乾癟的長鬍子老頭提著兩碗粥踏出門來,然後往旁邊小巷子裡去了,傅瑜看著李御史的背影,伸手掩住唇虛咳了兩下,道:“剛才李御史沒看到我吧?”

元志道:“要是他看見了郎君,定然早就上前來了,哪裡還會這麼早就走了。”

傅瑜拍拍胸.脯,嘆道:“有道理有道理,唉,你看,元志,前面巷口那個穿青衣服的小娘子有點眼熟啊。”元志疑惑道:“莫非是郎君你以前調.戲過的那些個小娘子?那郎君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離她們遠點保平安啊郎君!”他說著,兩隻手伸到傅瑜身後,立刻就要推著傅瑜快步離開。

巷口處的小娘子轉過臉來,傅瑜一眼就看見她那凍得跟紅蘋果似的臉,笑道:“喲,是斐府上的那個小丫鬟!元志,走,咱們去看看,說不得還能……”打聽出一點什麼來。

元志有些不甘願,但到底拗不過傅瑜,也就推著他上前去了。

杏娘穿著青色的夾襖,頭上梳著雙丫髻,一張圓圓的臉凍得有點紅,傅瑜問她:“喲,斐府上的小丫鬟,咱們又見面啦。”

杏娘本來在看著店鋪的老闆稱貨,此時被傅瑜突然打了一聲招呼,頓時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她抬頭看著傅瑜坐在輪椅上,吱吱唔唔了許久,才道:“傅小公爺!”

傅瑜點頭嗯了一聲,杏娘問他:“小公爺的腳這是怎麼了?”

元志在一旁冷笑道:“呵呵,你還問我們郎君,還不是上次你們——”

傅瑜連忙拉住他,道:“好了,元志,這種事就不要說了。”說了你家小公爺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元志恨恨的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說了。

杏娘卻是已經懂了他的意思,她看向傅瑜的目光中充滿了愧疚,她顫聲道:“小公爺,我和白芷姐姐,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