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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21節

傅瑜以前也只是覺得這琅玕書肆背後的老闆定然是個有背景的大人物,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感想,但他出門的時候金圓塞給他這本書,他才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傅瑜此時的心情有點微妙。

他攤開這本書,看著自己資訊的那一頁,上面不僅寫了他的父親是天策上將軍傅驍,他的兄長是傅騏獨子、傅驍嗣子,大魏最年輕的驃騎上將軍傅瑾,寫了他祖父也就是第三任安國公傅燁,還寫了他曾祖父第二任安國公傅盛,甚至連第一任安國公傅良的生平都有。

這滿滿當當的五頁,倒有一大半都在描述安國公府四代的煊赫以及如今的權勢,對於他自己的生平倒是寥寥幾句便蓋了過去,而他考試時所作的那篇策論,雖有聖上和閣老崔澤的親筆批覆,此書的編者卻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只著重點明瞭他的詩詞賦上的嚴重缺陷。

他翻遍了這本書,一甲三人,二甲十二人,三甲二十四人,四甲十六人,五甲七十二人,共計一百二十七人,卻只有他一個人有此“殊榮”。即便是和他家世相當的虞非晏,上面關於歷任寧國公的訊息卻也是少之又少,大篇幅的是在講虞非晏此人的少年成名,後面還附有一長串的當時大儒對於他此次詩賦的評論,都為感嘆其少年英才。

這麼一對比,更加明顯突出虞非晏靠的是自己的才華,而他傅瑜,更多的還是靠的身份家世,畢竟,雖有聖上提筆批覆,但誰不知道,聖上是他表哥來著。

傅瑜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想,這琅玕書肆的老闆一定和他有仇,他用手撐著下巴,開始認真思考當年他犯渾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調.戲過琅玕書肆的老闆的女兒或者妹妹。

正當傅瑜想的腦袋都開始疼的時候,他面前光線一暗,他對面坐下來一個白衣長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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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婚姻

傅瑜此時本滿腹醋意, 但這氣和醋意在他看清對面之人的相貌時便消了。

對面坐著一個白衣書生,他著一身寒門士子典型的白麻長衫,一頭烏髮束在青色儒巾中,兩鬢微白, 一雙格外顯眼的濃眉舒展著,朗若星空的黑眸看著窗外。

傅瑜笑道:“原來是梁兄,我還道是誰呢, 竟然也會理睬我。這兩日事忙, 倒還沒來得及上府去祝賀梁兄高中。”

梁行知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傅瑜,他淺淺的笑了,眸中似有暖意, 道:“同喜,我還沒祝賀傅小友此次得中四甲榜首。”

傅瑜噎了一下,這才道:“梁兄不知何時也會打趣人了, 我一個眾人皆知的靠著家世中榜的人怎好在梁兄這狀元面前賣弄。”

梁行知搖頭, 他道:“非也, 我看傅小友這次高中憑的是真才實學, 你最後所作策論實在讓人耳目一新,可謂良策, 所以有聖上和閣老的硃批, 如此看來,即便你不考明經而考進士, 也必然榜上有名。”

進士科和明經科最後一輪考的同樣的實務策論, 卻是說的東南沿海一岸的通商口岸渠道開放以及商人分層收稅的問題, 傅瑜站在時代這個巨人的肩膀上,自然能用現代的一些知識結合大魏的實情得出一些讓人耳目一新的策略,但至於好不好用,他實在沒想那麼多。

此時聽到梁行知這麼個狀元這般信誓旦旦的誇獎傅瑜,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道:“不過是些奇思妙想罷了,我的詩詞歌賦學了這十多年也沒有開竅,要考中進士倒是很難為情。不過,梁兄,你今日既是狀元,便算得上壓軸人物,怎麼不去和同期考生攀談多認識幾個人反而跑到我這兒冷冷清清的地方來坐?”

梁行知濃眉一挑,反問道:“你怎麼不去?”

傅瑜輕笑一聲,他道:“我將來要襲爵,入朝堂為官便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了,而且我志不在此,阿爺已經答應我,我若高中,便可離開永安,出門遊歷幾年。”穿越而來,傅瑜即便本有著滿腔熱血,有著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也早在過去七年的紈絝生活中消磨的不剩多少了,更何況,他就算如今還有這個心思,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梁行知嘆了口氣,他道:“人各有志,不便強求。我少年遊歷江湖山河,去過大漠,去過江南,甚至去過西域,然後隱居山林,最後還是為了一番功名來了這世間最為繁華的永安。”

他又道:“你若真心想去遊玩一番,我倒可以為你詳解幾個有名之地,諸如東京開封、六朝古都洛陽,江南水鄉的揚州蘇州以及世家子最愛去的金陵,乃至大漠和西域……”

傅瑜笑道:“如此,就多謝梁兄了。”

突地,一陣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有人高聲叫著:“傅二!傅二!”

走進來一個和十八九歲的少年郎,他穿著和傅瑜同款的紫色長衫,腰間還配有玉飾香囊,這人容貌殊麗,甚至顯得有些陰柔,卻是和傅瑜有過幾次交集還算得上好友的楚國公家的陶七郎陶允之。

陶允之此次也中了四甲,不過他今日都跟在他表哥虞非晏身後認識人,故而一時不得到傅瑜面前與他說話。

傅瑜笑道:“允之!你跑的那麼慌亂作何,還不坐下歇歇腳,我好給你引薦一下新科狀元郎梁兄。”

他說著,給陶允之倒了一杯茶水,陶允之沒有接茶水,他只匆匆瞥了一眼坐在同一張桌子旁的梁行知,便對著傅瑜道:“聖上要見你,你可快些去吧!”

傅瑜一驚,隨即笑道:“允之你又誆我,這次我可不信。”

每屆的曲江宴,建昭帝都會在紫雲樓的三樓私下面見新科進士,考察他們的性情品格,以此來決定諸位進士任職的去向,因此這紫雲樓的三樓便也在朝堂上赫赫有名,有不少能幹的官吏都是從這裡出來的,民間甚至有人稱之為“三龍門”。

見傅瑜不動,陶雲之有些急了,他正準備說什麼,卻聽見外間傳來內侍喑啞低沉的聲音,傳達的正是聖上的口諭,讓傅瑜前去三樓見他。

傅瑜站起身,他問梁行知:“梁兄,你今日可見了聖上?”

梁行知點頭,他道:“我見聖上是一個很有氣度的人,你莫要忐忑不安。”

陶允之在一旁道:“你是狀元郎,聖上當然會對你不假辭色啦,可他對我們這些紈絝子弟向來是不待見的!”

傅瑜沒理會這兩人的口舌之爭,他跟在那身著緋衣的內侍身後,低聲問:“秦管事,不知聖上喚我上樓作甚?我又不是三甲中人,如何能面聖呢?”

秦管事低沉著嗓音笑道:“傅小公爺這麼說可就太貶低您自己了,您可是大郎君的表弟,這樓內一百多號人,誰能蓋過您的風頭去?大郎君喚您不過是去說說您做的那篇策論罷了。”楊構行一,秦管事口中的大郎君是建昭帝和太后身邊伺候的老人對他的稱呼。

聽到秦管事這般說,傅瑜心下倒是安穩了不少。秦管事自幼跟著建昭帝,如今也有四十多年了,他最是摸清建昭帝的心,此番這般好說話,倒是說明了建昭帝現下心情還不錯,所以不會對他有什麼責罰。

上了樓,傅瑜看見一干有些眼熟或有些面生的人站在三樓的大廳裡頭,其中頂頭的兩人卻是虞非晏和一個矮個子瘦弱的老頭子,想來這老頭就是新科榜眼小田十三郎。意識到傅瑜看著自己,一身淡紫長衫的虞非晏轉過頭來,對著他點點頭,還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傅瑜心下一氣,突然覺得自己以往的不忿和這些日子以來的假想敵的做法有些可笑幼稚。

秦管事親自伸手挑開隔間的一層珠簾,躬身請傅瑜進去,他甫進去,大廳中計程車子們便議論起來了。

有人問:“方才那少年就是安國公世子?這麼年輕就高中,還受秦管事如此禮遇,而且看他的氣派,比起虞探花也不遑多讓啊!”

有知曉傅瑜作風的人不屑道:“高中什麼,不過四甲罷了,還不是靠的家裡權勢,只有像虞郎君這般的人才是真正靠自己的才子,傅小霸王這樣的紈絝,如何能與他並稱。”

虞非晏搖頭,他冷聲道:“還請仁兄勿言此語,傅二做的那篇策論堪稱良策,非我所能及,他不過是不通詩詞歌賦罷了,治國實策和攻馬卻遠勝於我,我私心裡是一直將傅二郎君視為對手的。”

他這麼說,倒是有老人在牆角道:“恐怕也沒多少人記得十多年前的‘永安雙璧’了,那時傅二郎君和虞大郎君在永安乃至大魏的風頭都是無人能及啊,只可惜如今兩人同時高中,卻是一個一甲登科,一個四甲得中。”

傅瑜自然不知曉外面大廳裡的人對他的議論,他此時低著頭,站在小閣樓裡頭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倒不是他太慫丟盡了穿越人士的臉面,而是這是他自今年年宴之後第一次見到建昭帝楊構。

建昭帝楊構年近天命,倒是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不過三十五六歲的模樣,他面板略顯白皙,樣貌和傅驍有五分相像,穿著一身赤黃.色的常服,頭髮束在玉色的冠中,整個人看起來威儀非常,渾身氣勢壓迫的讓人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