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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39節

傅瑾倒是笑道:“阿爺何須如此生氣,二郎說的可不是真話?”待得傅驍愈發氣結之前,他又道:“方才阿爺說二郎是在邀功,何以作此論?”

傅驍道:“刑部所列官員裡頭,就有他的名字。”

“陛下這般行事還真是做給世人看的,明明一個多月前就已經下旨讓我協助朱然辦理此事,偏偏在今日早朝才捅出來,這傳到民間去,可不得為朱然立一個青天之名,又為朝廷立一個為民著想的名聲。”

“又兼之敲山震虎,打的朝堂上的人措手不及。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傅瑾溫和的笑著,只是看著傅瑜無知無覺的面孔,又收斂了神色。

“你也有段時間沒去看你姑母了,過兩日休沐日,不妨和南陽一起去,”傅驍道,“鶯鶯這孩子自出生,阿姊就沒見過她,你把她也帶去見見吧。”

傅瑜應了,想起自己昨夜答應了朱焦的事情,忙起身告退。

傅驍和傅瑾兩人看著他離去時矯捷輕快的步伐,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而後苦笑了一下。

“他今天上午找你問了什麼?”傅驍沉聲問。

“黑衣衛。”傅瑾簡便道。

傅驍長長的嘆了一口,卻是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道:“乞兒拐賣案哪裡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幕後之人早有察覺,甚至已經查到我們身上了。”

傅瑾一驚,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抓緊,抬眸看著傅驍的目光中帶了些緊迫。

“第一步不過是讓御史彈劾罷了。今日早朝陛下告知我有十七位御史聯合上奏,參的阿瑜往日的行徑,欲要讓他退出朝堂永不入仕。”傅驍輕描淡寫的說道,語氣裡夾著些許不屑和陰沉。

“御史彈劾不過是第一步,陛下會幫我們攔下,這幕後之人往後還有何目的,都會隨著朱然查案的深入而一一展露人前,在此之前,阿瑜都是安全的,阿爺不必如此心憂。”傅瑾慢慢說著,伸出手扶在傅驍背後。

傅驍搖頭,“只怕朱然還能繼續往下查,卻查不到那最終幕後之人的頭上。拉攏十七位御史雖非常人所能,但能順藤摸瓜查到阿瑜頭上,可見宮中必有內應!”

傅瑾道:“前來宣傳旨意的是宮中內侍,莫非……”

“若真如我們所想的那般,此事不簡單,但有人想讓它簡單化,那麼就可以給世人一個簡單的答案。”傅驍道。

“便是如此,也要做好準備,或是放權,或是求情,或是消財,只要能保阿瑜仕途,那便值得。”傅瑾最終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咚”的一聲脆響,被他多次拿在手中把.玩的白瓷杯終於承受不住,刺啦一聲響,崩裂開來。

昏天黑地的忙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休沐日,傅瑜早就興沖沖的給棗紅馬兒洗了澡,待牽了馬出來才又想起今日要帶著傅鶯鶯前去城北玄道觀看望傅太后,忙到西苑接了她出來。

李九娘掌管內宅事物多年,早將這次傅鶯鶯拜見的禮品準備的一應俱全,又忙叫人備好了馬車,一輛放禮品一輛讓鶯鶯和丫鬟嬤嬤們乘坐,誰料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下人來報傅鶯鶯已是被傅瑜接走了,而乘坐的,正是傅瑜的那匹棗紅大馬。

聽得此訊息,倒叫李九娘心中憋悶了許久,但也只得叫下人快馬加鞭的把一車禮品拉到城北玄道觀。

傅鶯鶯長到七歲多,還是頭一次騎這麼高的馬,走在街頭一眼望去全是路人的頭頂。她顯得活潑極了,整個身子動來動去,一會兒要鬧著自己拿韁繩,一會兒吵著要拿馬鞭,若非傅瑜騎術好,被她這般好動,兩人早已是摔落在地。

“二叔二叔!快把馬鞭給我!”傅鶯鶯穿著一身緋紅的騎馬裝,小小年紀倒顯得有幾分英氣,她顯然是看中了傅瑜常用的紅馬鞭,正吵鬧著不停。

傅瑜笑道:“我這馬鞭可是真的鐵鉤,上面還有倒刺,你要是拿過去玩把手劃傷了,一個不留神留下了疤,你阿孃可不得扒了我的皮?”

傅鶯鶯低頭沉思片刻,又道:“不會的,二叔騙我!鐵刺破了皮,讓府上大夫開藥就能好。”“這可不是一般的馬鞭和鐵刺,你得問元志,是不是啊元志?”傅瑜問落後半個馬頭的元志。

元志少有的會意,立刻配合地說道:“二郎君說的都是真的,小娘子還是莫要玩這麼危險的東西比較好。”

“是啊,女孩子留疤可不太好看。”傅瑜又勸道,幾人打馬出了城門。

及至北門,就見著一列白馬立在離亭處,足足二十匹白馬氣勢十足,各個膘肥體壯的,尤其是打頭的一匹白馬,腿部健壯,腰腹肌肉鼓起,整匹馬都是精氣神十足。

“這麼拉風的場面,不用說,肯定是五娘。”傅瑜遠望著前方的景象,嘆息道。

“二叔,何謂拉風?”懷中的鶯鶯小聲道。

傅瑜嗯了兩聲,沒回答,卻是馬鞭一揚,快馬向前,沒幾步就到了離亭,他翻身下馬,又抱了鶯鶯下來,方聽見背後一耳熟的聲音道:“阿瑜你今日可是來遲了些啊!”

南陽照例穿著一身紅色的騎馬裝,一頭黑髮高高束起,她耳邊帶著偌大的環狀紅色耳環,額上抹了一層黃粉,倒是一副胡人馬上少女的打扮,看著整個人英姿颯爽,倒是比著宮裝雍容華麗的她更為順眼。

“五姑姑!”傅鶯鶯甜甜喊道,張著雙臂撲向南陽長公主的大.腿。

南陽一把抱住她,兩人親暱的說起話來,後來更是乾脆的上了馬,竟也不管傅瑜,直直地向前而去。

傅瑜苦笑一聲,也翻身上馬,帶著一干奴僕追上二人。

及至傅瑜趕到,傅太后已在會客室裡面見二人。往日裡一身青衣道袍披身的傅太后,今日倒是罕見的穿著一身玄衣寬袍,腰間配著的拂塵流蘇長及腳踝,隨著她的走動而微微晃動,一眼望去倒是與傅驍每日裡的裝扮並無二樣,而兩人從骨子裡透出的清冷和英氣,更是讓人一眼看出兩人同出一門。

看見這樣的傅太后,傅瑜倒是少有的遲疑了下,他忽而想起傅瑾,又想起自己素未謀面的長姐傅瑤環,傅家三代人中,除卻還是個糰子的傅鶯鶯,竟然唯有他是一身嬌慣出來的痞氣,最不像個軍門世家出身的人。

“阿瑜何故站著不動?”南陽坐在一旁催促道。

傅太后正坐在上首,身前站著的傅鶯鶯童言稚語,顯然讓久居於此的她感受到了一絲含飴弄孫的趣味。

“沒什麼。”傅瑜敷衍道,又提起禮品來掩飾自己的失落。

傅太后道:“道觀裡什麼都不缺,何苦浪費財力物力來此孝敬於我。”

傅瑜道:“姑母是太后,更是我們的長輩,我們不能久居道觀服侍已屬不孝,怎能不備些吃食用具。”

南陽卻是突然冷哼一聲,一雙俏麗的吊稍眉立了起來,氣呼呼道:“你尚且是個侄子就知道孝敬姑母,可笑有些人身為長子卻忘了十月懷胎的生母!”

“他一人處在宮中,花團錦簇好不快活,只叫母后在此受累!”南陽繼續道。

她這話說的極為不客氣,一開口就是訓斥當今皇帝不孝,嚇得屋外長廊下的一干人等皆跪下,身體瑟瑟發抖。

傅瑜知曉一點內中緣由,但此時也在認真考慮著自己是不是也要跪下,畢竟站在他前面的二位一個是建昭帝的生母一個是他親妹子,這事兒往小了說就是妹子抱怨哥哥,往大了說就是公主非議皇帝。

好在傅太后比較清醒,她厲聲呵斥道:“南陽!”

南陽長公主嚇得一哆嗦,只是一雙眸子仍舊不甘的看著她。

傅瑜看著這場景,一時忍不住將這比成自己和傅驍,頗為好笑的發覺傅家孩子的這副德行。他又忍不住想起楊材和建昭帝楊構,不知他們二人是否也是懼母甚過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