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70節

哪知,他這般說了之後,斐凝神色倒是變了幾變,不復往日裡的冷靜淡然,眉眼間似有所動容。春|光映襯著她白皙面容,柳眉微蹙,一雙水眸看傅瑜,裡面有傅瑜的影子。

傅瑜心下微動,伸手去觸她的眉,輕輕撫平,柔聲嘆:“小小年紀的,怎麼這麼喜歡皺眉?”

斐凝只微低了頭,輕嘆一聲,半晌才道:“……阿瑜,你大可不必如此。”

傅瑜未解其意,正要細問,卻見斐凝又對他搖搖頭,只口中嘆道:“罷了,我們去別處看看吧。”她神情淡淡,垂下來的手倒是極其自然的滑進了傅瑜放在她手邊的大手。

傅瑜自是歡喜,忙牽的緊緊的,悄悄與她十指相扣。

兩人沿著一鋪滿杏花花瓣的小路走了幾步,就見前方硃紅長裙盛裝打扮的盧庭萱,她姿容尤甚,見了兩人淺笑行禮,又提裙遠去。傅瑜就猜到她許是在找虞非晏的身影,只可惜他早就跟南陽長公主打了招呼,以後私宴都不會邀請虞非晏了,她在公主府自是尋不見人的。

杏園很小,兩人繞著賞花,不過兩盞茶的功夫便也走完了,隨後往涼亭人多的地方走。在場的都是南陽長公主熟識的幾個人,王犬韜、陶允之幾個老友,盧庭萱,楊清,李茹和幾個相識的世家夫人,傅鶯鶯、楊演等幾個小孩子。

見了斐凝和傅瑜走過來,南陽長公主看傅瑜,眼神直抽抽,傅瑜便知曉她的意思了。他回身和斐凝說了幾句話,轉身往小閣樓走,裡面尚還擁著厚重毛毯的傅瑾,正閒坐著,一手撐額假寐。

個子拔高不少的林拾站在他輪椅後方,一言不發,見了傅瑜,拱手行禮。

傅瑾放下撐額的手臂,抬頭看傅瑜,輕聲問:“如何?”

傅瑜回:“依著五娘子的意思,該是已經到了。阿兄,我推你出去。”說著,替了林拾的位置,推著傅瑾往外走。

傅瑾仍是端坐在輪椅上,他腰背未靠著椅背,瘦削的肩上空蕩蕩的掛著青衫,推薦又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整個人像是堆在層層疊疊的衣物上,看的傅瑜有些不安的偏了頭。

剛靠近涼亭,就聽見裡面南陽長公主高聲交談的聲音。

隔著層層人影,依稀可見站在南陽長公主身邊的那個顏色雜糅的身影。依舊是紅的,黃的,紫的,綠的,灰的,斑駁的顏色堆砌在她衣服上,她嬌|小的身體似乎是套在一堆碎布料上似的,但她靜靜站在那兒,抬眼笑的時候,哪怕是不被中原人推崇的蜜色肌膚和小眼厚唇,也顯出別樣的色彩來。

元都公主是個很特別的人,當她琥珀色一般的雙眸盯著你的時候,尤為如此。

現在她的這雙琥珀色雙眸就盯住了傅瑜,似含情目,像貓的眼,隱隱透出一股慵懶的意味來。

“傅二郎君。”她欣喜的低聲喚,雙頰微紅,兩眼微挑,眸光閃亮,見了傅瑜望過來的眼神,突又受驚似的害羞了側頭。堪稱滿分的演技,如果她的視線沒有在傅瑾身上停留太久的話。

傅瑜推著傅瑾,他看不到傅瑾的神情,但他想,恐怕仍舊是他每日掛在臉上的和煦笑意,總是讓很多人無意間都放下心防。

果真,元都公主的視線又看向傅瑾,其實不光是她的目光,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傅瑾。沒辦法,傅瑾的聲名太盛,但他近年來又多是深居淺出,此番突然到南陽長公主的私宴上來,著實驚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王犬韜、陶允之二人和一干世家夫人。

眾人紛紛向傅瑾行禮問好,他一一笑著點頭示意,眉眼溫柔,聲線徐徐,若非如今蒼白瘦削的模樣,真要讓人以為往日裡那個名譽諸國的少年驃騎將軍又回來了。

直至元都公主,傅瑾和傅瑜的目光都緩緩落在她身上。她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她的幾個奴僕,不過此時都站在了園外,身邊竟是沒有人了。

她眉眼含笑的看傅瑾,像模像樣的行了一個大魏的禮節,道:“原來是傅將軍!元都幼時就是聽著傅家將軍的故事長大的,未曾想如今還有親眼見到傳奇的一日。”聲音平穩,目光沉穩,神情略有些激動,彷彿沒什麼問題,今日就是她第一次見到傅瑾似的。

傅瑾點頭,眸光沉沉,開口道:“元都公主客氣了。”

“其實,我原本的想法倒是不錯,要想日日見到這大魏的傳奇,其實只要嫁進傅家就可以了——”她揚眉一笑,眉眼間頗有些活潑的意味。

傅瑜聽出來她的潛意思,只能忙出口打斷她:“元都公主今日倒是一個人來了,怎的也不帶幾個好友?”

元都公主見傅瑜理會自己,忙改口,神情頗有些自惱的道:“我倒是想在永安交幾個好友,可他們都只把我當做冤大頭,天天帶我去什麼首飾鋪子寶石鋪子買東西。我是喜歡珠寶玉石不錯,可又不是商人,怎麼就非要天天往鋪子裡跑了?”

她這話說的憋屈,聲音軟綿綿的,略帶了小兒女的委屈之態,讓想起鄭四海等人作為的一干人不由得會意而尷尬的笑了起來。

正當此時,傅瑜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得耳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身前的南陽長公主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傅瑜側頭向後看,就見著三個人從杏花林裡穿梭而出。當前的一個年輕男子,正是與傅瑜泛泛而交的晉國公世子嚴科,他身後還跟了一個氣質沉穩的中年觀人,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一身青衣道袍掛在身上,素淨的很。

年輕的道士進來時,一雙眸子就黏在了元都公主的身上。

傅瑜不動聲色地看他,眉眼間依稀和嚴科有些相似,才想起這是傅太后隱約提起過的一個潛心修道的勳貴子弟嚴家四郎嚴博朗,他是嚴科父輩的人物了,算起來不過比傅瑾年長几歲。

嚴科畢竟是與傅瑜等人有故,故而先行拜見了南陽長公主,才笑著看傅瑜:“原來傅二郎君攜了家眷在公主府賞春呢,難怪我攜了兩位叔父前去安國公府上卻撲了個空!”

傅瑜雖仍然有些意外他們的來意,但他放在輪椅上的手被傅瑾輕捏了捏,腦海中的線路一連,頓時醒悟過來,忙也笑著寒暄:“原來是嚴世子,是我忘了,是我忘了。”

“瞧我這記性,該打,該打。”傅瑜笑道,佯裝拿了手輕拍了兩下後腦勺,這才看嚴科身後跟著的兩人,對著當中那身著冠袍的男子拱手道:“想來這位就是嚴四郎君吧?算了輩分來,傅二也該喚一聲世叔的,既是早前約了來取荊克寒先生的畫作,便該上門的,倒是傅二興致來了一時忘了嚴四兄來訪的事宜,竟是爽約了。”

把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元都公主才不會對傅瑾、嚴四嚴博朗同時到公主府與她會面產生懷疑。

傅瑜的姿態放得很低,神情後怕羞愧,彷彿真是為爽約了嚴科和嚴四郎君而羞愧。斐凝站在人群后方,神情淡淡的看著發生的一切,聽傅瑜說與嚴四今日有約時,唇角微勾,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眸光沉沉。

嚴四嚴博朗是個性情寬厚的人物,為人也很是機靈,順著傅瑜給出的路往後走,他悄然收回落在眾人——包括元都公主身上的目光,拱手回府瑜的禮,行為之間也很是客氣有禮。

“傅二郎君客氣了,本是博朗有事相求,既是今日不便,咱們改了往日便可。”說著又是一番寒暄,和傅瑜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廢話,傅瑜就讓他明日再登門拜訪。

南陽長公主也道:“有些年沒見著嚴四郎君了,既是今日登了我這公主府,何不一齊遊賞?”

嚴四博朗婉拒的很徹底:“公主殿下談笑了,貧道也算是方外之人了,奉了師命前來尋傅二郎君是應該的,但與諸位娘子同遊則實屬不該,怕是要滋生諸多煩擾。”這般說著,才又和嚴科離去了。

離去時,經過杏林外站著的幾府奴僕,倒是稍微停留了一下。

嚴四博朗和嚴科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此之間,元都公主竟是一句話也未曾說,與一旁站著的盧庭萱並幾位世家夫人一般全做了背景牆。

※※※※※※※※※※※※※※※※※※※※

第98章 疑慮

游完杏園, 幾人打道回府。

傅瑜陪著斐凝坐在馬車裡,腦子裡卻在不停地想這其中的關節,越想越覺頭疼, 愈發覺得人人都戴了一張面具,焉知其皮下都是些什麼。

傅瑜捂著額頭, 重重地嘆氣。

斐凝見他如此, 柳眉微挑,聲音淡淡的:“阿瑜, 我怎的不知今日|你和嚴家四郎君有約?”

傅瑜捉了她的手藏在懷裡, 看她, 神情認真:“阿凝,我是沒想瞞你,只這件事,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我都不知該如何跟你說起。罷了罷了, 反正明日嚴四郎君就要登門造訪, 我倒要看看,阿兄和這位嚴四郎君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傅瑜只簡短的把這件事說了, 並不說阿卓娜公主是洛廷王室後人, 只怕驚擾了斐凝,讓她日夜擔憂, 只說元都公主只怕是她的長姐阿卓娜公主為了躲避宮廷王位紛爭而假扮的, 饒是如此, 斐凝還是將傅瑜掩飾的東西翻得一清二楚。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