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艾不再堅持，點頭應下了。

一夜都在守靈，暖艾到了五六點的時候有些撐不住了，幸好遠傳傳來姑父的聲音了，暖艾才帶著覃陽回去洗漱睡覺。

暖艾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覃陽來過一次了，這一次沒有之前那樣拘謹，對暖艾的這些七大姑八大姨記得很清楚，都能準確無誤地喊他們。

兩個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又去了小叔家。

照常的上香跪拜，然後兩個人去吃了晚飯。

天開始黑了，小叔家早早地就將門口的位置給清理了出來，因為要做祭文了，第三天就需要將去世的人抬上山（所謂的土葬或者是火化之後再葬。）

來的人很多。

祭文不只是至親才會有，像暖艾的小舅公等等，就讓道士加了他的祭文，以示自己的哀思，大家也沒有阻攔。

從兒子開始。

暖艾爸爸和小叔先跪，長長的祭文開始被道士唸唸有詞，大概跪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完了。

接下來是媳婦兒。

暖艾媽媽和嬸嬸，之前的上香跪拜等事情嬸嬸還能推辭，現在的祭文就不能推脫了，除非......嬸嬸也像自己兒媳一樣，有了喜。

又是一個多小時。

後面，大姑小姑。

大姑父小姑父。

暖艾爸爸這一輩的結束，就輪到暖艾這一輩了，堂哥作為奶奶唯一的孫子，但是卻不是長孫，也不用單獨出來。

暖艾作為長孫女，也沒有單獨弄出來。

就將暖艾和堂哥堂妹一起，寫了同一篇祭文，三個孩子都是奶奶帶大的，即使祭文寫的內容也差不離。

之後外孫外孫女等等……

祭文一通下來，已經半夜了，該休息的去休息，該守靈的繼續守靈。

因為今夜做祭文特殊，後半夜的守靈就沒有讓幾個小輩守了，畢竟明天一早就要安葬奶奶，需要起早，所以都要小輩去睡了。

……

翌日五點。

天還沒亮，靜謐的鄉村唯有一處燈火通明，今天早上暖艾奶奶要下土安葬，所以一大早小叔家就已經來了很多人了。

奶奶的棺木前道士又開始在唱悼了，等人到齊了，大舅公開始招呼人了。

需要套抬棺的人，需要給奶奶換壽衣的人，想要見奶奶最後一面的人，還有奶奶安葬需要跟著送行的人。

等人員都確認無誤之後，道士才停下了唱悼，準備開棺要準備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

想要見奶奶最後一面的人，已經都圍了上來，除了幫忙開棺的人，其他的就是給奶奶加壽衣的人，為了讓奶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能有許多衣服可以穿。

暖艾被媽媽拉到旁邊，看著棺木被一點一點的開啟，直至全部開啟。

奶奶枯瘦的身體，還有臉頰凹陷的臉龐映入眼簾，暖艾又開始哭了。

覃陽在一旁輕輕地拍著暖艾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奶奶的親人看到奶奶的樣子，早就哭成了一團，哭聲越來越大，連暖艾的姨婆都哭倒在旁邊，需要人扶著。

更別說暖艾爸媽這一輩，姑姑叔叔什麼的。

暖艾看著奶奶的樣子，努力地將奶奶的樣子刻入腦海，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奶奶了，以後，想要再見到奶奶，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