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一個良心未泯又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子而言,殺人害人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太多的怨念都積壓在心中,讓人愧疚又憤怒。
看著一代戰神的隕落,他曾雙手沾滿了千萬人的鮮血,如今卻像緣報一樣流轉到了凌小仇的身上。
正如伊賀臨終前的那句話,她跟伊賀沒有任何區別,她也一樣雙手沾滿了別人的鮮血,甚至,她要比伊賀那樣的人更可惡。
從稻城出,再往西方行進便是真正的兩國邊界襄城。
三天前,東海國遞來一封請求談和的密函,看似一切都像凌小仇所想的那樣,東海終於要露出真正的目的了。
在馬不停蹄的行軍過程中,凌小仇不忘爭分奪秒為江戈傳授談判之技巧,並將一個錦囊交給江戈。
“你要牢記,面對對方的態度要張弛有度、窮追不捨,不要給對方任何細究的機會,最後的一下‘以德報怨’一定要做得夠,然後再把錦囊交給他們。”
江戈看了看那小小的一枚錦囊,納悶道。
“這錦囊當真如此重要,要一直留到最後?”
“不錯!”凌小仇正色道,“可以這樣說,成與敗,都在此一舉了。”
江戈又問,“當真什麼都不用解釋?”
“什麼也不用解釋。”凌小仇道,“解釋得多了,反而顯得做作,消弱了我們的誠意。”
“你們聊完了沒有?!”
皇甫玄瑟不耐煩地在大軍前方嚷嚷著,因為凌小仇要將談判內容保密的緣故,皇甫玄瑟只能帶領著大軍走在最前面。
但實際上,這烏泱泱的大軍裡,又有誰會不好奇,大名鼎鼎的凌小仇又要用什麼神乎其神的妙計與敵方的說客談判呢?
就算是一向自詡清高,不願同流的皇甫少帥,在這個時候也是心裡好奇地酥酥癢癢的。
見皇甫玄瑟不耐煩了,凌小仇和江戈便驅馬快步地趕上了隊伍,走到了皇甫玄瑟的身旁,與他並駕齊驅。
“在稻城兵荒馬亂的,沒有來得及問你。”皇甫玄瑟道,“戈兒,你可有受傷?為兄好叫軍醫給你包紮一下。”
“我沒事。”江戈平靜道,“還對虧了大哥及時出手。”
“一會兒進了城,整軍安頓下來,你跟軍師就好好休息吧,明日的談判也將是一場惡戰。”
“大哥放心,凌先生已經將技巧都傳授給我了。”
說著,江戈看了看凌小仇道,“凌先生本事驚人,江戈真得要虛心學習,多多求教才好。”
凌小仇忍不住輕笑道。
“你們兩個,從前一見面就像啞巴一樣互相不理不睬的,什麼時候也開始學著,要互相體諒對方了?”
皇甫玄瑟碎道,“管你什麼事?有閒工夫侃大山還不如練練功夫,你那幾招花拳繡腿,本帥都不好意思帶你出來打仗!”
“打仗打仗……”凌小仇不甘示弱地反駁道,“皇甫玄瑟,你說你除了打仗你還會幹什麼?五大三粗的,除了打打殺殺什麼都不懂……”
“你!”皇甫玄瑟眼睛一瞪,“你敢藐視本帥?!你給我過來!別躲在江戈身後!”
“我才不過去!我又不傻!”
“你過不過來?!”
“不!”
“本帥正式地警告你!凌小仇!”皇甫玄瑟斬釘截鐵道,“本帥除了會打仗,還會打你!有膽子你就別跑!”
正常人要是聽到皇甫少帥說要“打你”,鐵定腳底像抹油了一樣拔腿就跑,但是凌小仇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的臉上永遠只有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