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又勞煩您送四阿哥回來了。”佳茗看了眼孫嬤嬤懷裡抱著的熟睡的娃後,很是客氣地說道。
“瓜爾佳主子,您客氣了。”說著,蘇培盛忍不住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看佳茗。
佳茗不期然對上蘇培盛這眼神,心裡霎時間惴惴的。
心中免不了開始嘀咕蘇培盛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然而就在她垂眸思索瞬間,眼角餘光瞥見孫嬤嬤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心下一咯噔,不安吶!
孫嬤嬤見了自家主子疑惑的眼神後,略一沉吟,又偷覷了眼蘇培盛,見其裝聾作啞後,恍然大悟。
蘇培盛的主子是貝勒爺,他的一舉一動經常代表的是貝勒爺的意思。
那他擺出這副樣子,看來,爺的意思很明顯了——爺就是想讓主子知道宮裡生的事。
於是,孫嬤嬤又沉默了一小會,整理下思路,接著便張口將宮裡的事一一道來。
佳茗聽了後,有種要暈過去,馬上裝病的感覺。
可惜,遲了。
果然,孫嬤嬤話剛說完,佳茗耳邊便傳來蘇培盛的聲音,“瓜爾佳主子,爺說今晚歇在您這,這晚膳什麼的,都在您這用,主子爺都讓您準備好了。”
欲哭無淚哇!
說完,蘇培盛便離開了。
佳茗被蘇培盛的話語給震在了當場,連其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
直到許久,佳茗才回過神。
她伸手,倚靠著紅桃,略為僵硬地走進裡屋,走近小塌。
小榻上,小弘暄先佳茗一步被放到了上面。
佳茗上了榻後,被忍不住將哀怨的眼神投向睡得很是香甜的小弘暄。
看著睡夢香甜的小傢伙,佳茗心裡越覺得不平衡。
嗚嗚,她怎麼那麼命苦,她的娃淨坑爹,這也就算了,起碼,不能帶累她呀。
哀怨中的佳茗,未曾注意到榻上的娃,要醒了。
小弘暄長又濃密的眼睫毛,不停地顫動著,摹地,他的眼睜開了。
霧濛濛的,看著,就知道他正迷糊著。
小傢伙伸著小拳頭,揉了揉眼睛後,眼中迷霧快散去,清澈的眼神在逐漸出現。
待他看清楚面前的身影時,小傢伙不禁愣了一下,之後他眨眨眼,奶聲奶氣問道“額娘,你怎麼了?”
唔,額娘,看起來,苦苦的。
佳茗聞言,埋怨道“還不是你。”
“我?”小傢伙眼睛瞪得圓圓的,胖胖的手指也禁不住指向自己的小胸脯。
“就是你。”佳茗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小弘暄額頭,繼續道“今晨,你不是答應額娘不說你阿瑪的事嗎?”
“暄兒沒說!”小傢伙信誓旦旦道“嗯,說的是,呃,張氏(阿瑪是這麼喚的),摔倒,沒說,阿瑪,壞話,暄兒乖的,要糕糕吃,不說。”
佳茗聽過孫嬤嬤的話,再一對比小弘暄這時的話,當即明白了他辯解的點所在——他認為,他是在說張格格平路走路摔倒,差點撞到了四爺,結果自己面朝地摔倒,摔得滿臉血的事。
而且,他記得今晨和自己的約定,不說他阿瑪的事自己便給他做好吃的。
唔,怎麼說呢,字面上理解啊,的確只是說的張氏,而四爺只是沾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