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交到这两人手上开始,整整两天,她们只在第一天得到了一块又干又硬的馒头。
安瑶饿得手脚发软,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阵阵反胃。
她全身都在冒虚汗,连坐直身体都觉得眼前发黑。
旁边的阿琴和小文比她更不堪,早已虚脱得说不出话。
饥饿是他们摧垮猎物意志的第一个武器。
连走路都费劲。
更别提逃跑。
胃里灼烧的痛感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吞没。
安瑶咬着舌尖,用刺痛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
逃。
必须逃出去。
这个念头是支撑她熬过这两天一夜的唯一支柱。
可身体的虚弱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灵魂死死困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直颠簸的车身猛地一晃,停了下来。
惯性让车里的人都往前一冲。
车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拉开。
刺眼的傍晚余晖涌了进来,安瑶下意识地眯起眼。
烂料鬼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门口。
“都他妈给老子下来!”
方三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
“磨蹭什么,等着老子请你们?”
安瑶扶着车门,动作缓慢地下了车。
双脚踩在干燥的泥土地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阿琴和小文抖抖索索地跟在她身后,脸色惨白如纸,连站立都显得摇摇欲坠。
眼前的景象让安瑶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三间破败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荒野里。
屋前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站着六七个男人。
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皮肤黝黑,眼神浑浊。
在看到她们三个女人的瞬间那些目光齐刷刷地聚了过来。
赤裸,黏腻,充满了审视和估价的意味。
那不是在看人。
那是在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