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再次剖开银虎的胸膛,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金瞳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随即又重新凝聚起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以我银虎的伴侣,唯一的伴侣的身份。”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乐清的心上。
唯一的伴侣。
乐清怔住了。
在兽人世界,一个强大的ss级战士,选择唯一的伴侣,这意味着什么,她并非全然不知。
这几乎是一种将自己所有荣耀与未来都与对方捆绑的承诺。
她看着银虎,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与决绝,心中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因为真相而带来的极致痛苦,似乎也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些许。
原谅?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心中的天平,似乎不再完全倾斜向愤怒与绝望。
良久,乐清轻轻地,几乎是叹息般地开口:“银虎,我需要时间。”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
但银虎那双深邃的金瞳中,却骤然迸出一抹难以置信的亮光,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星火。
“好。”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颤,“多久……我都等。”
只要她还愿意给他时间,便是他此刻能奢求的,最好的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银虎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默默的照料上。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试图用言语去解释或弥补什么,而是将一切付诸于行动。
木屋里,每日都会有最新鲜的,气味相对清淡的烤肉和浆果,那是他一大早便去林中寻来的。
乐清夜里偶尔翻身,他会立刻警醒,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凝视着她,直到确认她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才重新合眼,却依旧保持着浅眠。
部落的防卫,他也抓得更紧。
每日清晨和黄昏,他都会亲自带领巡逻队,将部落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细细探查一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锐利。
乐清服下了那枚强效安胎丸后,折磨了她许久的孕吐反应,确实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胃里不再翻江倒海,身体的舒适让她终于有了一些精力去思考眼前的困境和未知的将来。
她会坐在木屋门口的阳光下,看着银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打磨骨刀。
阳光将他古铜色的肌肤映照得如同涂了一层蜜,汗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力量。
他打磨得很专注,但乐清知道,他的余光,总有那么一丝,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乐清抱着已经能摇摇晃晃走几步的幼崽,在木屋附近一片长着柔软青草的空地上晒太阳。
幼崽如今活泼了许多,咿咿呀呀地抓着乐清的头,小小的身子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出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