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连忙点头,记下了索要之物,脚步匆匆去准备了。
贺晋酌从腰带中取出一块绸帕,铺在牢房唯一木凳上,悠然坐下。
很快,狱卒就拿着东西回来。
除了燃烧正旺盛的炭炉,一盆冷水,铁钳,还有几根极细的铁丝。
郑坚似乎终于彻底苏醒,眼中闪过恐惧,试图向后退缩。
可是他已经在墙角,退无可退。
贺晋酌用大手各拿起一个堪称‘小巧’的铁钳。
利落的夹起一根铁丝,在炭炉上炙烤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铁丝迅泛起红光。
“你知道,在边关最难熬的是什么吗?”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始终盯着红光一点点扩大的铁丝。
“不是敌人的刀剑,不是寒冬风雪,而是没完没了的等待。”
贺晋酌的冒进很危险,可是对于他来说,早日凯旋还朝,有时候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有时候甚至厌烦了等待,想回去,回到始终绕在心头,从来不敢忘记的人儿身边去。
铁丝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热意已经从铁钳一端,慢慢传到了贺晋酌手下。
“一开始我在等,等回来。”
“后来,我爱等,等回来弄死你。”
那个曾经懒散肆意,嬉笑怒骂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坐在这里的,是经历血与生命洗礼后的杀神。
郑坚看不到贺晋酌手上的动作,但看得见他的表情。
郑坚喉咙里出“咕噜”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哑药与烫伤,只能出模糊音节。
贺晋酌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惊惧,笑了起来。
连带着被砍断的眉峰都扬了扬。
“怕了?”
“你对岁岁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怕?”
“随意践踏,夺取他人性命的时候,恐怕不是这个表情吧。”
“两位,帮个忙,能把他右腿露出来,固定一下吗?”
两名狱卒瑟瑟抖点头,迅按照贺晋酌的要求,固定住了郑坚的腿。
郑坚受伤后,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绝望。
贺晋酌双手用钳子,夹起已经彻底通红的铁丝,缓步走了过来。
“知道吗,郑大人。”
“在西北,有种特别的刑罚。”
“先将铁丝烧红,然后捆绑住犯人的手掌,或肢体。”
“这铁丝会迅灼烧入筋肉之中。”
“不过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说到这里,他绕过一名狱卒,将铁丝一拧,利落捆进了郑坚还算光洁的右腿!
那个位置,与韩知岁受伤的地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