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酌闻言,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
圣上让他查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告诉韩之序的。
他苦笑一声,什么都不知道真好,就什么都不需要背负。
贺晋酌转过身,不再看韩之序,只留下一个坚硬的背影。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他声音透过寒风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沙哑。
“贺韩两家的交情,也绝不会忘。”
“但是,之序。”
“有些事,现在不能说,更说不得。”
韩之序身体僵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不能说?
说不得?
这算什么答案!
父亲死了,家族的破碎,姐姐受的苦难。
难道是这轻飘飘几个字能掩盖的?
贺晋酌没有理会他仇恨的目光,反而伸手从地上拿起行囊。
从中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个用厚布包裹的小物件,递向韩之序。
“这个,你拿着。”
韩之序没有伸手。
“跟这件事有关。”
韩之序这才动容,伸手夺过那个布包,急切地打开。
里面是一块残缺令牌,非金非铁,材质不明,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仅能辨认出一半是类似羊的图案。
“这是什么?”
韩之序声音绷紧。
“当年,在国公爷被重伤的附近,我捡到的。”
贺晋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它不属于定国公府,也不属于我麾下的任何一人。”
“如果你一定要查下去,或许从这残缺令牌入手,会有收获。”
韩之序手指摩挲着那冰冷残片,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这纹路”
他莫名觉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韩之序还要说些什么,忽的,一声尖细呼唤打断了他的话。
“贺将军可在?”
院门口,一名宫中装束太监带着两名小内侍,正快步走来。
“贺将军,圣上有旨!”
等贺晋酌跪下后,那小太监展开明黄卷轴,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