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岑神色冷漠。
“你我皆知这段婚姻不过虚名而已。”
“但你既已将卧榻让予他人,也该利落些,免得徒增笑话。”
魏乐涵原本放松下来,泫然欲泣的脸色瞬变!
扯过被单遮掩身体,惊慌失措。
“表哥,你听我解释…”
她手下胡乱扯过一件外衣,披在凌乱大红肚兜之外,就这样爬起身,拽着衣服靠近裴玉岑。
“今日喜宴我整日没有进食,后来就头晕乏力,早早便寝,绝无他事。”
“可是表哥听信了他人谗言?”
魏乐涵跪在了裴玉岑身前,抓住了他垂在身边的衣摆。
“可我心里只有表哥一人!”
“往后我也定当一心一意为裴家着想,绝不做任何有损家声之事。”
“若是表哥需要,我可以用已故父亲母亲的名誉起誓。”
“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裴玉岑垂眸看着眼前的跪在地上,单手竖起,用最恶毒誓言誓的女人,心中生出荒谬感。
这个女子,究竟演了多久的戏?
又有多少人被她蒙蔽?
包括他自己在内,是不是所有人,都被她糊弄的团团转?
为她的“柔弱”让步,为她的“委屈”心疼。
而她呢?
在他不见之处,又是何等嘴脸?
魏乐涵见裴玉岑不为所动,急道。
“表哥,你要信我!”
“裴家在我最危难之时,收留了我。”
“我绝对不会做出对裴家不利之事!”
“就算就算我”
“我也是为了裴家啊!”
“不然当初,我为何要为表哥挡那一刀。”
魏乐涵说着,就要掀开衣服,让他看看那留在身上,永远无法去除的伤痕。
裴玉岑轻笑一声,眼中尽是讥讽。
讥讽的是他自己。
若非亲眼所见,他又怎会窥破这一切?
一段痴梦,一场豪赌,满盘皆输。
他深呼吸,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恨不得她吗?
恨。
可是裴玉岑更恨自己,恨他自己愚不可及,错信旁人,辜负挚爱。
而现在,他已经进退维谷!
林天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