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满室肃杀。
窗外的风卷着血腥气灌入,吹得烛焰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刀剑出鞘的寒光映在梁柱上,秦砚洲带来的亲卫已将整间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弓弩手隐于暗处,箭矢的冷芒直指李云初咽喉。
空气凝滞,杀机四伏。
秦砚洲一身银甲染血,剑尖抵在李云初喉前三寸,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放了他!”
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云初却依旧从容,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唇角含笑:“秦世子,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秦砚洲握剑的手微微颤。
该死的江柚白!
他早就说过这个女人有问题,可江柚白那厮总是不当回事。
现在好了,这厮总算是被这个女人算计到如今被动的局面。
他恨啊!
恨江柚白明明手握重兵,却偏偏要孤身犯险,结果落入这女人的圈套!
更恨自己明明早该料到这是个局,却还是被江柚白支开,以至于现在只能赶来救人!
李云初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她太了解秦砚洲。
这位世子爷看似冲动莽撞,实则重情重义。
他对江柚白,嘴上骂得狠,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她吃准了这一点。
“秦世子!”李云初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我可以放人,但有个条件。”
秦砚洲冷笑:“你以为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为何不能?”李云初轻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茶盏,“我手上可是有世子爷您重视的人呢。”
秦砚洲眸色一沉,“你想要什么?”
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
该死的,明明他们有大好的局面,现在都被江柚白这个“好色之徒”给耽误了!
李云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咸不淡道:“其实我要的东西不多,我只要边洲和宁州。”
秦砚洲剑锋一挑,茶盏应声碎裂:“痴心妄想!”
这还不多?
这个女人的胃口可真是大!
“怎么能算是痴心妄想呢?”李云初不紧不慢地又取过一个新茶盏,“江柚白的命可是很值钱的。”
她抬眸,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如果江柚白有什么闪失,你老爹应该不会放过你吧?”
秦砚洲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该死的!
被这个坏女人威胁住了!
“换个条件!”他咬牙道。
李云初摇头:“没得商量。”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谁都不肯退让。
最终还是秦砚洲败下阵来,“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要边洲和宁州干什么?”
“你以为你拿到边洲和宁州就能守得住?”
“这就不需要秦世子操心了。”李云初嗤笑,“秦世子给个爽快话吧,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砚洲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