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灵力,突然接济不上了。
脚下那股微弱的托举之力瞬间消失。
"啪叽——!"
一声清脆的、充满了"人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声响。
云逍脸先着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狗啃泥"姿势,稳稳地摔在了地上。
"噗……"他吐出了一口混合着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空气,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摔歪了。
"师弟!你在干嘛呀?是在练习用脸刹车吗?"
一个充满了"关爱智障"的清脆女声,从旁边传来。
云逍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了钟琉璃那张充满了"好奇"和"幸灾乐祸"的可爱脸庞。
她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大肉包子,正一边吃着,一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云逍:"……"
琉璃刚刚不是还在睡觉呢吗?怎么起那么早?
还有这个包子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从哪儿来的?
琉璃的无心之语更伤人心,什么叫用脸刹车,我想用脸吗?那他妈还不是因为我不会。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痛,比刚才摔的那一下还要痛。
"师弟,你这样不行啊。"钟琉璃将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然后极其"专业"地拍了拍手,走到云逍身边。
用一种"我是过来人,我教你"的语气,老气横秋地说道:"你这飞得也太低了!也太慢了!"
"来来来!师姐帮你一把!"
说着,她便伸出那只刚刚才啃完肉包子、还沾着点油渍的小手,一把拎住了云逍的后衣领。
"感受风的律动吧!师弟!!!"
她娇喝一声,手臂猛地一用力。
"嗖——!!!"
云逍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便如同被投石机射出去的石弹般,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飞了出去。
"啊——!!!救命啊!!!杀人啦!!!师姐谋杀亲师弟啦!!!"
一声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凄厉惨叫,响彻整个诡案组的上空。
最终,在经历了长达数十息的"自由落体"、"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接脸刹式迫降"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之后——
云逍极其"精准"地挂在了后院那棵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见证了多少诡案组"黑历史"的歪脖子老槐树上。
他看着下方那个正仰着头、一脸"你看我厉不厉害快夸我呀"的得意表情、手里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根糖葫芦的钟琉璃。
感觉自己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他誓!
等他下去了!
他一定要好好地跟这位"热情好客"的师姐,探讨一下关于"如何正确地帮助师弟练习飞行技巧"的"学术问题"。
在经历了清晨那场充满了"血与泪"的"飞行训练"之后,云逍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开始了他今天的"正事"。
查档案!
他牢记着魏知老大和凌二河尚书的"提点",决定从"太宗灭佛"和"古佛门"这两个关键词入手,开始了他的"京城各大衙门档案室一日游"的"社畜"生涯。
第一站,自然是他们诡案组自己的"小黑屋"——那个总是散着淡淡霉味和陈年旧案味道的档案室。
这个档案室很小,基本放的资料都是诡案组历来办案的副本,本来云逍也不打算能从这地方获得什么信息。
不过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先去这破地方瞅瞅。
这里的守阁人,是一位年逾古稀、耳朵有点背、说话总是颠三倒四、最大的爱好就是跟那些被封印在卷宗里的"老朋友们"聊天的王大爷。
"啥?你要查关于佛的卷宗?"王大爷掏了掏耳朵,用一种"年轻人你路走窄了"的眼神看着云逍,"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别查了。那玩意儿邪门得很呐。"
"怎么个邪门法?"云逍好奇地问道。
"唉……"王大爷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往事不堪回"的沧桑表情,"想当年,咱们诡案组也有一位跟你一样年轻有为、好奇心重的小伙子,也对那太宗灭佛的旧事感兴趣,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疯了。"王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
"天天抱着一本无字天书,嘴里念叨着什么佛即是魔,魔即是佛的胡话,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自个儿跑到跳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