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秽涌撼长安,
宝塔擎天镇魔魄。
金棒裂空邪魅惊,
玉光护主龙魂赫。
妖言未绝凤辇倾,
匠魄终燃狰影烁。
帝令森寒肃内庭,
海渊深处暗潮亟。
韦贵妃那癫狂的笑声如同夜枭啼鸣,在宝塔金光与废墟硝烟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东海归墟万灵血噬圣主降临”这些词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分量,冲击着刚刚经历生死劫难的众人。
一些本就惊魂未定的宫人,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绝望的低泣声再也压抑不住。
“妖妇!休得胡言乱语,乱我军心!”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是程咬金!
他须戟张,虽被之前的冲击波震得甲胄凹陷,嘴角带血,却依旧挣扎着挺直了那铁塔般的身躯,手中宣花巨斧遥指韦贵妃,怒目圆睁,
“陛下!请立诛此獠,以正视听!”
秦琼、尉迟恭等一众悍将也纷纷挣扎起身,虽个个带伤,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和决死护卫的意志,刀兵出鞘的寒光再次闪烁。
玄甲卫士们强忍伤痛,重新列阵,将李世民牢牢拱卫在中心,冰冷的杀意再次弥漫开来。
然而,韦贵妃对这些刀兵威胁恍若未闻。
她只是死死盯着那被宝塔金光压得不断收缩、却依旧顽强翻腾着暗红血光的巨大坑洞,脸上扭曲的笑意越诡异,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
“胡言?”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意,“陛下!你听!你听那来自深渊的呼唤!那是圣主即将挣脱枷锁的咆哮!长安的基石已在动摇,这西苑的血…只是盛宴的开胃酒!”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嗡…嗡嗡…”
整个西内苑的地面,突然以一种更诡异、更深入骨髓的频率震颤起来!
不再是宝塔镇压带来的物理震动,而是一种源自地底极深处、仿佛整个长安城地基都在呻吟的共鸣!
那被玲珑宝塔金光死死压住的坑洞深处,翻腾的污血陡然变得粘稠如墨,颜色也愈深沉,近乎纯黑!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都感到腐朽衰败的恐怖气息,混合着冰冷刺骨的海水咸腥味,猛地从坑洞中弥漫开来!
“噗!”云端之上,托塔天王李靖伟岸的身躯猛地一晃!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金甲光芒剧烈波动。
那原本势如破竹向下镇压的玲珑宝塔,塔身金光竟在与那粘稠黑血的接触面上,出了更为刺耳的“滋滋”声,甚至隐隐有被染上丝丝缕缕污秽黑气的迹象!
“不好!这邪阵引动了地脉深处的归墟之力!它在强行污染、同化宝塔的封镇!”
李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响彻在李世民、承烨以及所有修为高深者的意识中,“此獠非是虚言!东海归墟必有惊天之变!”
“吼嗷——!!!”
坑洞深处,那混合了金属咆哮与无尽怨毒的嘶鸣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声音中痛苦大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仿佛那被镇压的存在,正通过某种未知的通道,汲取着来自遥远东海归墟的、更为磅礴的邪恶力量!
“父皇!”承烨脚踏风火轮,金箍棒横在胸前,俊朗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他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坑洞里传来的压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度攀升!
手中如意金箍棒出低沉的嗡鸣,那是遇到真正强敌时的兴奋与警惕。
李世民紧握玉佩的手,指节已然白。
玉佩传来的温热依旧,月白光芒微微流转,似乎在安抚着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韦贵妃,帝王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癫狂的表象,洞悉其背后真正的阴谋。
“韦氏,尔与邪魔沆瀣一气,祸乱宫闱,荼毒生灵,更引外魔觊觎我大唐社稷!”李世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雷霆之威,“今日,纵有东海之变,朕也必先肃清内患!将你这妖妇,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哈哈哈!”韦贵妃再次狂笑,眼中闪烁着怨毒与疯狂的光芒,“陛下,你以为…你能做到吗?你以为…只有我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