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他努力压下心底莫名泛起的沉闷。
“郁青娩,你还挺招弟弟喜欢。”
闻声,郁青娩脑子里猛地砸进一句话“招哪个弟弟喜欢”,她瞬间脸颊红透,连脖颈和耳朵尖都布满绯色。
她攥紧手指,在心里埋怨陈佳佳。
自从上次塞给她小雨伞,接连几天都搞什么科普小讲堂,哪有什么正经科目,根本就是暴力小黄文!
几天猛灌废料,愣是叫她一秒想歪。
赵成溪眯眼,“郁青娩你想什么呢?”
她如临大敌,心虚又紧张,“我没想啊,我什么也没想。”
“没想你脸这么红?”
“我拿你当借口,被人当场拆穿,你还在这让我解释,我、我太羞愧了,无地自容了。”
赵成溪闻声抬了抬唇角,折低颈,手插着兜躬下身子,垂下薄白眼皮,同郁青娩闪躲视线平视,望进她那双清润起澜的眼眸,心底燥闷溘时一扫而空。
昏暗光线下,隐在阴影里的唇角弧度愈加深陷。
“有什么无地自容的?”
郁青娩闻声掀了掀长睫,眼瞳彻底暴露在光线下,眸底情绪毕现,疑惑他语气里明显的理所当然。
下一秒,便见眼前男人轻启薄唇。
沉磁嗓音混着浅淡笑腔,在深夜更显缱绻绵长。
“不是实话吗?”
第26章26。青溪
郁青娩愣愣抬眸,瞳孔小小缩一圈,在他清润瞳孔里怔愣几秒,微光轻晃,似有什么在暗夜生长蔓延。
这话说的突兀且无厘头,可她却在那一瞬间懂了其中含义。
她说他是初恋男友,他说是实话。
但她仍保有清醒的,没任由理智出走,没敢深一步联想,或许这实话也在指初恋无人超越。
赵成溪曲指,在郁青娩额上敲了下,起身朝前走,语气拽死丢一句。
“下不为例,我很贵。”
郁青娩捂着额头,看着他闲闲懒懒身影,嘴角在昏黄路灯下翘起笑弧。
这趟送回家本是该在门口就结束,可刚刚还借他名声拒绝人,不好将人拒之门外,郁青娩打开门锁,推门大方叫赵成溪进去。
凭他拽死了的性子,讲不准会大做文章。
郁青娩先发制人,“你刚才帮了我,我请你喝杯茶作谢礼。”
赵成溪本没多想,却被她多此一举惹得生笑,本性暴露,“你懂不懂半夜带男人回家喝茶的意思?”
郁青娩手足无措,谢礼惨变反问,“这有什么不懂的,就是喝茶啊。”
似是晓得他话不会老实,举举密封罐头,以示清白。
“黄皮果酱冲茶。”
赵成溪拉开椅子,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挖果酱的人,“晚上叫男人喝茶,通常意不在此。”
闻声,郁青娩慢慢懂了深意,一瞬羞窘,挖果酱力道加重,“我才没那个意思。”
抿抿唇,义正严辞的,“是你喝太多半夜茶,心思不单纯!”
赵成溪不认这罪名,耸耸肩,“我可没喝过半夜茶。”
郁青娩压根不信,且不论他花名远扬,单凭一句话就能曲解延伸,就不是单纯的主,不是没喝过,怕是没少喝。
小镊子夹起冰块,置气般咚咚朝温水丢进几块。
迅速融化,浮沉起伏,杯壁生起冰雾。
前任关系又没立场,她不好表露明显,只能将杯子搁得脆响,以此来宣泄不满。
在她存有偏见的立场里,赵成溪又发表双标言论,“以后少叫男人半夜回家喝茶,像我这样单纯喝茶的可不多见。”
不仅双标,还要自夸!
郁青娩不愿跟他争辩,不情不愿“哦”一声,转身回去做自己那杯。
这还是那碟没吃完的黄皮果,沾蜂蜜吃了两个,实在觉得难以下咽,干脆跟视频学了做果酱,淡茶冲泡,微甜,还蛮好喝的。
赵成溪目光轻扫房间,在某处稍一顿,忽然说:“你还养了金鱼?”
郁青娩目光也投过去,应了一声,故意含糊其辞道:“刚搬来时就搁在那儿了。”
赵成溪倒是没想到这鱼养这么久了,上次过来被气到,只匆匆搭眼扫了个大概,更别提这不起眼的一尾金鱼了。
他起身走过去,难得冒几分雅性,想要几粒鱼食喂鱼。
可靠近一瞧才发现问题,这不是尾活金鱼,而是一条绕圈转的玩具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