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也亮着。
江纪直接推门进了来。
见他盘腿坐在炕上,江纪不由道:“怎么不躺着?”
“等你啊,怎么这么晚?”叶厘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等他回答,就有了答案。
便宜相公的长发随意披着,显然是洗了头发。
但大锅里的热水不够用。
便宜相公肯定又烧了一锅热水。
果不其然,江纪一边朝他走一边道:“又烧了水,把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
叶厘挑眉:“怕我不让你上炕啊?”
“你不也洗了?”江纪在炕边坐下,抬手点了点他松松垮垮的领口,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大晚上的,怎么穿成这样?”
叶厘闻言乐,抓住他修长的手指:“就等着勾引你呢。”
眼前的青年长发随意披散着,瞧着有几丝慵懒,面相没了白日里的“凶”。
居家又俊美。
可真是太招人了。
而江纪听了叶厘此话,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笑,反客为主,抓着叶厘的手腕,一下子就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但这姿势有些别扭,叶厘推了他一下:“你上来。”
江纪踢掉鞋子,双臂抱着叶厘滚进了炕里边。
他上,叶厘下。
视线对上,他们不约而同的去寻对方的唇。
当双唇触碰到一起,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同时笼罩了他们。
这几日想啊念的,就是渴望这一刻。
江纪舌尖只往叶厘上颌扫,很快就亲得叶厘气喘吁吁,软了身子。
一吻毕,叶厘眸中有了水光,脸颊也有些红。
江纪压在他身上,他清晰的感知到江纪有了反应。
若是搁上次,他的手定然要往下了。
但分开几日,他攒了不少话想和江纪说。
此刻他更想和便宜相公说说话。
他平复下呼吸,抓着江纪的肩,问:“你明个儿什么时候走?”
“吃过早饭。”
江纪低声回答,目光柔和。
城门开门的时间与早读重合,与其匆匆忙忙的赶上半个早读,不如从从容容的吃了早饭走。
叶厘闻言长舒了口气:“那我明早给你烙几张饼,做个肉夹馍……不,准确来说,叫饼夹肉。”
“再往里切一个青椒,绝对不油腻。”
“不用麻烦,我回来不是折腾你的。你和小麦、芽哥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江纪心中暖呼呼,忍不住在他带着水光的唇上亲了一下。
“不麻烦,烙几个饼而已,又不是蒸包子。”
“而且,那么多肉,你不吃,只靠着我们仨,得吃到什么时候?天热,我怕放坏了。”
江纪:“……”
这倒也是。
“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做几个饼夹肉,你去了私塾,让鲍北元也尝尝。”
“这个小可怜,目前我也帮不上什么,先让他吃个饼夹肉吧。以他的家底,以后想吃肉也难。”
“可惜你回来的早,我让大哥在镇上买的鸭蛋,前两日刚腌上,这会儿还没好。”
“但你得补身子,读书太费神了。明日我给你二十文钱,你别舍不得花,不管是出去打牙祭还是在膳房每天添俩鸡蛋,总之必须得花了补身子。”
叶厘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说给江纪听。
他刚才不只是琢磨卖饮品的事,便宜相公也超重要!
江纪听了这些话,心中更暖,唇角不住上扬:“不用给我钱,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自个儿存的也有。”
“你存的你舍不得花,我给你的,你必须得花了。”
“我光今个儿就挣了三百多文,我有钱,供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