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芽却是高兴了起来,他年纪小,还不懂什么吉利、迷信,只认准了全家能一起去县城。
他小手拍了拍桌子:“那就这样说定了!厘哥,曾子杀猪哦。”
叶厘一下子乐了,点头:“好!”
达成目的,江芽放了心,他拉上江麦去洗漱。
今晚他和他二哥只喝了半碗煮饺子水,肯定不会尿床了!
江纪快速吃了饭,拎上艾草去熏屋子。
叶厘收拾完灶房,进了西屋,他一眼就瞧见桌子上的那三贯钱。
他有些意外。
这么多?
江纪还在东屋烧艾草,他正准备过去询问清楚,这时,冲完澡的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进了堂屋。
于是叶厘拿上换洗衣服先去洗澡。
等他洗了澡,江纪也把江麦、江芽哄睡了。
他就回屋先等着。
若是搁上辈子,他定然要列个明日的购物清单。
可此时,他只能在心中默记。
没过多久,江纪就推门进来了。
叶厘朝他看了过去,但这一次叶厘没有欣赏他的美色,而是指着桌上的铜钱问:“你拎这些钱做什么?”
江纪随手将屋门的插销插上,口里道:“考试用的。”
“考试用?”叶厘意外。
他对这一块,还真不了解。
江纪拉过高凳,在炕前坐下,对他解释道:“院试报名、找廪生作保都要花钱的。”
“……花多少?”
叶厘问。
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他只知道古代的科举考试为了防止考生作弊,考试时,不但考生之间需要互相签字作保——大概是五人,五人互相证明对方资料真实。
另外,还需要找廪生作保。
廪生就是秀才里的头几名,在县学读书不仅不需要花钱,朝廷每年还会发放粮食、现银。
他只了解大概,不知详情。
原身当时嫌弃江纪花钱多,只顾着生气,也没细问。
因此,他此刻真不知道竟需要花这么多钱。
江纪见叶厘似乎真不知道,顿生疑惑,看上去懂的很多呀,怎么不知道这些?
但他不做任何猜测。
他只耐心解释道:“考一场是六十文,院试两场就是一百二十文。”
“另外,一共需两位廪生作保,自己找的,叫认保。”
“官府还会强行派一廪生作保,这叫派保,具体人选是府试之后就定下来的。”
“因廪生担了风险,还要跟随考生去府城作保,因此,所有花费由我们五个童生自己承担。”
“两个廪生,每人除一贯的辛苦费,另外的路费、住宿、伙食等,由我们五人共担。”
“我无需花心思寻人,韩夫子会出面帮忙,我只需将银钱交给夫子就行。”
“这次去了私塾就要交钱,我索性一起拎回来了。”
叶厘听完这些,立马问:“也就是说,报名费一百二十文。两个廪生的辛苦费一共是两千文?”
江纪点头:“对。具体的路费住宿伙食,上次府试,我一共花了十四两。”
“算上报名费用、辛苦费,花销一共是十六两出头。”
“……这么少?你上次不是在府城待了一个多月吗?”
叶厘问。
江纪闻言脸上出现了笑意:“韩夫子在府城有一老宅,我们只需交正常的租金便可居住,再交点饭钱,宅内的老仆就负责做饭,因此花的不多。”
临到院试,府城的房费会大涨。
好在他们韩夫子仁善,且房费由五人共担,所以他还能承受。
大多银钱是花在吃上了。
他自己可以顿顿吃窝头,但两个廪生可不能顿顿窝窝头,得罪了这两位,万一考试没过,那下次还怎么请人再担保?
因此伙食费是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