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厘就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日子。
每日的任务是“学习”。
至于关起门后他与江纪到底干了啥,自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其实两人也没有干啥。
大白天的,江麦、江芽随时会进他们的屋子,两人也就是搂搂抱抱,闲话家常。
当然,江纪也会真的手把手的教叶厘写字,叶厘那一手毛笔字犹如狗爬,他实在看不过去。
他要教,叶厘也就认真学。
为了方便教学,他让叶厘坐在他怀中,两人有体型差,这样教起来正好。
可他年轻,火力旺,夫郎在怀,脸蛋又长在他心坎上,于是最后受折磨的是他。
但他舍不得放手。
分离在即,他只想将人抱的更紧。
转眼就到了去县学报道的前一日。
一早醒来天空就阴沉沉的,瞧不见半个星子。
半晌,有小雪粒落下。
小雪粒哗哗啦啦落了半个时辰,也只给大地铺了一层不怎明显的白。
温度不到零下,大多雪粒一挨着地面就化了。
无风,倒也不怎么冷。
但叶厘怕冷。
他穿上了江柳给他新做的小袄子。
这袄子是贴身穿的,不算厚实,只适合在烧了炕的室内穿。
若是出门,外边还得套一个加了棉的长褙子,脖子里再戴个毛茸茸的兔毛围脖。
必须全副武装。
明个儿江纪就要去县学读书了,虽说县学管饭,但伙食也一般,跟私塾的比起来,菜窝窝换成了玉米馒头玉米饼子,汤也没那么清晰照人。
虽提供炒菜,但全是素菜,也没什么油花。
若是想加餐,得额外掏钱。
于是,叶厘就打算再给他做些核桃芝麻粉。
大冬天的往汤里加几勺,又暖和又香。
肉松就不必准备了。
他准备借着送豆腐泡,隔三差五的去给江纪送饭。
他昨日已托叶两买了核桃芝麻,因此,在小客厅听到叶两的喊声后,他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毛笔,和江纪起身出了屋子。
叶两赶着牛车进院子,见叶厘、江纪从屋子里出来,就笑着道:“厘哥儿,快来,你饴哥给你做了个兔皮袄,你鱼哥给你做了两双棉鞋,你来试试合适不。”
“……啊?”
叶厘听得一愣:“饴哥给我做了兔皮袄?”
刘饴不是一直对他敬而远之吗?
“对,你不爱拿针,他前些日子出摊,见有人在卖硝好的兔皮,他就买了几张。是白兔,皮子没有杂毛,这袄子特别好看。”
叶两说着从牛车上跳下,他将牛车上的两个背篓拎下来。
一个里边放着袄子鞋子。
一个放着核桃芝麻。
另外,牛车上还有两只小公鸡。
江纪抬手拍了拍叶厘的肩,示意叶厘去接过来,他自己则道:“我去生个火让两哥去去身上的寒气。”
叶两闻言,忙摆手:“不用不用,不冷。”
但江纪还是去了屋后的棚子,在石磨旁边生了火。
火生起来之后,他去屋前喊叶两。
此刻,叶两和叶阿爹还有叶厘都在小客厅里,叶厘正在试刘饴做的兔皮袄。
原本在炕上背书的江麦、江芽也跑来看热闹了。
兔皮袄子是短款的,里子里铺了一层棉花,但腰部往里收了些,再加上叶厘很瘦,所以穿上后不显臃肿,只会觉得他很暖和。
当然,以江纪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叶厘的脸蛋埋在白毛毛里,比往日更显俊俏。
这袄子很合身,之前刘饴帮原身缝制过嫁衣,知道这身子的各项尺寸。
叶厘转了个圈,对新袄子很是满意。
他穿上才片刻,但已感觉到热,虽说他是在屋子里,但以这袄子的厚度,绝对能抵御最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