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沸腾后产生的热气,将洗澡间熏得烟雾缭绕,让里边的温度比外边高了好几度。
但这个温度只适合脱了笨重衣服洗漱,不能洗澡。
若是要洗澡。还得在一旁烧起炉子。
洗漱后,他回了卧房。
大炕热烘烘的,狭小的卧房不说暖如春,但也绝称不上很冷。
在被窝里等了一会儿,江纪进来了。
叶厘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都睡了?”
“嗯,都睡了。”
江纪点头。
叶阿爹还有江麦江芽房间里的油灯都熄了。
院门锁严实了。
猪、鸡也都好好在圈、窝里待着。
“那快上来。”叶厘伸出右手招了招。
瞧着他白生生的手臂,江纪挑了下眉,几步来到炕前,脱鞋上炕。
他将身上厚重的棉服一一脱去,直到不着寸缕,这才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同样光溜溜的叶厘,立马滚到他怀中来。
还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肌肤紧贴,又热又细腻,这种触觉,真真叫他痴迷。
更让他痴迷的是叶厘笑盈盈的脸,回想起白日试衣服的那一幕,他再也忍不住,将人压在身下细细密密的亲。
虽然分别在即,但他吻的松弛、从容。
两人实打实的共同生活了一个月,夜夜同床共枕,而且能说开的都说开了,如今的接吻、房事对两人而言,只有享受。
享受极致的身体愉悦。
也享受心泡在糖里的甜蜜。
因此,这一吻结束,虽然被窝里的温度上升不少,但两人还有闲心说些家常。
江纪瞧着叶厘红扑扑的脸,伸手捏了捏,而后道:“咱们买只狗崽吧,若我不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
“有我在啊。”
叶厘立马道。
他没爱心。
不爱小动物。
不想养。
于是,他又举起拳头在江纪眼前晃了晃:“我一个打十个!”
江纪抓住他的拳头,给他塞回到被窝里:“……这不是怕你手疼。”
这话听得顺耳,叶厘笑了起来:“那行吧,我四处问问,看谁家有。”
“尽早办吧。”
江纪叮嘱。
回想这一个月来的形影不离,他不由将叶厘搂的更紧,道:“要不明日咱们去买几本闲书?你一个人在家,也没活儿,会不会无聊?”
叶厘闻言,想到江纪赶考未归时自己的暴躁,不由点头:“这个可以有。”
豆腐泡的订货量一日高过一日,现在已经达到了二百四十斤!
可以奢侈一把,买本闲书翻翻。
他应的这么快,江纪呼了口气:“要不,我还是住家里吧?”
其实县学离野枣坡不算远,跟私塾比起来,无需穿越县城。
若是乘着牛车,那小半时辰就能回到家。
可如今是冬季。
从早到晚冷哇哇,若是再碰到雪天,那就更遭罪了。
而且县学也是有早读的。
虽然这早读不是强制性的,全凭自愿,可考虑到竞争大,他又是刚入学想给学正、教谕留个好印象,于是他就选择在县学住宿。
可如今想到叶厘要一人应对漫漫白日和长夜,他心中顿觉愧疚。
“这样你太辛苦了,还是住在县学吧。”
叶厘摇头。
看出他眸中的不舍,叶厘笑眯眯的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下:“我多去看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