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还买了最便宜的笔墨纸砚,好叫他、江麦、江芽练字。
反正东西便宜,随便练,不心疼。
从书铺出来,他们又去了点心铺。
这一次没叫江芽掏钱,他买了两斤南瓜饼、两斤绿豆糕,而后一家四口又奔向粮铺。
核桃粉分出去太多,他得再给江纪做些。
另外,刘饴、唐鱼给他准备了袄子、鞋子,他可不能拿核桃粉当回礼,他打算做些点心。
这一通买完,已是申时末。
冬日天黑的早,今日又是阴天,把江纪送回县学时,天已经快黑了。
江大河正在县学门口等着。
早上时江纪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同叶厘以及两个小家伙一起回家。
这次分别,叶厘、江纪都颇为淡定。
反正日日都要送货,只要叶厘愿意,那两人天天都能见到。
因此,站在县学门口,江纪只揉揉江麦江芽的小脑袋,然后就催他们回家。
叶厘同他摆摆手,牵着骡车,跟在江大河身后,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江纪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县学。
身为新晋廪生,他明日才正式上课。
因此,他先去膳房吃饭,吃完了再回寝所。
寝所的住宿条件比私塾好多了,每间只住两个人,炕也是分开的。
谁若是想烧炕,交些柴火钱即可。
更巧的是,与江纪同寝所的那个廪生,正是此次院试与他同行的候姓廪生。
两人在赶考途中拼过房间。
候廪生年长,有儿有女,常年住在家中,所以他这双人间其实是单人间,颇为清静。
吃过简单的晚饭,他回到寝所,点上前些天叶厘去县城送货时买的蜡烛——蜡烛比油灯亮,挑灯夜读时不费眼。
当然,其实叶厘不赞同他夜读,说什么会近视。
但说归说,叶厘还是给他买了蜡烛。
想到此事,他嘴角上扬了几分,盯着蜡烛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端起木盆,准备洗洗擦擦。
干着活儿,他思绪飘向了野枣坡。
此刻,叶厘也已吃过饭了吧?
叶厘的确已经吃过晚饭了。
将碗筷一放,他抬腿去了洗澡间,打算烧热水洗漱。
江纪不在家,操心的人就成了他。
热水烧好后,他让江麦江芽还有叶阿爹洗漱,他检查了一圈,确认院门锁着、猪鸡也好好的,他这才去洗漱。
待上了炕,过于寂静的卧房,让大炕显得愈发空旷。
虽然被窝依旧暖呼呼,但却少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他呈大字躺在被窝里,盯着墙壁发了会儿呆,之后他打了个哈欠,今个儿跑了一天,他有些困了。
这困意来的好,省得他满脑子都是江纪睡不着。
吹熄油灯,他裹紧身上的被褥,放任困意袭边全身。
睡觉!
醒来时,屋子黑漆漆,还伴着睡前的寂静。
他不知鸡叫了没叫。
这一个月来,有江纪在家,给江大河开门的活儿不属于他,他就放任自己随意睡。
再加上没有表,他还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炕已经不热了,但被窝热,他躺着没动。
好一会儿之后,他听到屋后有隐约的说话声。
他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开工了,肯定是他阿爹去开了门。
那他躺着吧。
他伸出手臂,往之前江纪躺的位置摸。
一夜无人,炕也没了热气,那个位置自是哇凉哇凉。
但他手臂却没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