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商量好的,月见里家早年出过几个巫女,对于祭神的歌舞也算有一番独道见解。
让掌握神乐舞的月见里无月为五条悟献舞,说白了就是望月想借月见里的面子给五条家拍拍马屁,感叹一下他们的孩子与神一般地位。
不然月见里无月也不会穿这么抢人风头的衣服。
他其实清楚,没人会想看一个瘦巴巴的小孩跳什么宗教舞蹈,这场表演形式主义大于艺术价值,可在发现五条悟真的一点目光都没往这边停留后,旋转个不停的月见里无月心里突然冒起一片火。
你小子!给我看啊!看着我啊!
这样的不甘时至今日也没有消除。
也难怪,在伏黑甚尔提到东京咒高后,总是在偷偷关注自己宿敌动向月见里无月的矛头直指五条。
回忆结束,月见里无月心里更不爽了。
他也不说同意还是反对,只是故弄玄虚的围着伏黑甚尔转圈圈。
“我要考虑一下。”
月见里无月只是哼哼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55章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伏……
伏黑甚尔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月见里无月的答复。
在此期间,月见里无月把握机会,充实自我,成功让自己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蜕变成一位能勉强操持家务有基本常识的少爷。
用伏黑甚尔的话说,终于,月见里无月看到下雨的第一反应不是蹦蹦跳跳用手去接害得自己淋成只落汤鸡,而是懂得找地方躲雨了。
伏黑甚尔说得是否夸张我们不得而知,但他说风凉话的时候被月见里无月踢了好几脚这点的确属实。
……月见里无月爱踢人的坏毛病估计是从这里被惯出来的。
这些杂的按下不表,但月见里无月学会了很多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他被伏黑惠好一通操练,总算能做出些简单的料理。
虽然说,味道还是勉勉强强,但至少相对之前的饭菜清淡了不少,搭配上还可以的卖相,拿出去招摇撞骗成功率都高了不少。
他放弃了手头没营养的小说话本,改成翻阅伏黑惠的课本,经过一段时间自学和长期教导,终于不会像个十万个为什么般在一边叽叽喳喳了。
虽然说,他的数学天赋烂得超乎想象,连小学生见了都要惊呼,这要是生在他们班,绝对会被老师安排到最后一桌。
月见里无月很明显是借此拖延时间,谁让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如伏黑甚尔所愿。
于是他盘算起利弊:
坏处是,自己要从头再来去习惯新的环境,要学习更多的新知识——说不定还要像伏黑惠那样每天晚上趴桌前叼着笔头写作业!
好处是,去学校能保证一部分的安全,能不见到伏黑甚尔的臭脸——天知道自从伏黑甚尔不出去后月见里无月和他闹了多少别扭,明知道寄人篱下这么计较不好,可每当月见里无月这么想的时候,伏黑甚尔总会搞出些高招让这位天生敏感的小孩抓狂。
最重要的是!可以与五条悟再续前缘,说不定还能借此抓住机会狠狠报仇雪恨!
其实月见里无月都快忘了五条悟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人家有一头白得吓人的雪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的术式,很难感觉五条悟的心情变化。月见里无月努力感受了半天,察觉到的痕迹如翅膀挂霜的蜻蛉,浮在冰面上不愿挣扎,偶尔才会借风声发出细鸣。
可能这就是神子吧。
凡人月见里无月替他找补理由道。
他对五条悟的执念能持续到现在,除开一小部分受损的自尊需要弥补,更多是因为储存情绪久了术式不自觉的催化,外加没什么事情需要他消耗掉。
在这份怨气只有一点点的时候,月见里无月遇到的都是需要他花费血海深仇级别的大恨大痴,区区小朋友的较真根本派不上用场。
等这咪咪不爽发酵增多后,月见里无月又开始舍不得这颇具潜力的幽怨,多养一会术式的效果说不定能更强!怀着可持续发展的念头,这份情绪又一次被束之高阁。
就这样一直放任不管到现在,月见里无月已经变成了五条悟的形状。只要他想,他就能靠那份执着延伸出一堆和五条悟有关的负面情绪来发动月百姿。
这还是见不到正主月见里无月单靠臆想浓缩出来的成果,倘若真让他看见五条悟真人,回忆加成下,这份妄念也不知道能夸张到什么地步。
由此,可以得出:
去咒高=见五条悟=扩充情绪包=术式效果增幅=变强!
这么一想,好像去高专的优势更大了呢!
那可不行,要公平竞争。现在去咒高的好处有三个,而作为对比组的不去只有两个哎!
必须再找一个理由!
还没等月见里无月琢磨出什么好处诱惑,一次意外逼得他只能在如此不完美的局面中选择少数服从多数。
随着时间推移,胆量见涨的月见里无月逐步扩宽自己的活动范围,不拘泥于小小一间三室一厅,开始往楼梯走道探索。
那天,月见里无月非常难得的一个人踏出了伏黑甚尔的小宅子。
他跑到小区附近的小公园,搁滑梯上玩得飞起,要不是他长得颇具欺骗性,就他爬上爬下不亦乐乎的模样,被他抢位置的小孩都要闹着说他羞羞脸了。
他玩了一阵,放弃了,转而开始钻研荡秋千技术。
最开始月见里无月争强好胜,压到最低荡到最高,恨不得一飞冲天。等他晃悠累了周围人都跑光了,只剩他一个高高低低的打着旋,借着惯性来回动荡。
秋千绳吱吱嘎嘎的闷响。月见里无月松开手,落地时一阵头重脚轻,好像脑子被甩到高处的树梢,看什么都带着一圈一圈重影。
月见里无月揉揉眼,眼前的景色也跟着荡起秋千,他扶着树干缓了片刻,周围的一切依然在瑟瑟发抖。
树在扭曲屋在颤抖,月见里无月只能干呕。他捂着脑袋,喉咙口堆积的酸水缓缓退潮,倒灌回胃的奇妙感觉让他更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