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淡淡看了他一眼,嗓音依旧带着微哑:“我要是不去折腾,他怕是能更快收拾这个局面。”
埃尔懒散地靠着身后的树干,琥珀色的异瞳微微弯起,嗓音带着惯有的讽刺与清冷:
“你要是肯歇一歇,别那么执拗,混乱那边的局面反倒能快点收拾干净。啧,真不愧是时间本人的脾气,明知道这棋局千疮百孔,你还舍不得停下半步。”
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一弹,指尖浮现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似是时间与空间的裂缝缩影,声音低哑却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冷意:
“你想清楚了没有?衪衡这次染上了空间的力量,真要让他学会掌控,下一次,你还有多少力气来善后?”
神谷澄音静静站在一旁,巫女服的衣摆被微风拂动,长垂落,眼神温柔而专注:
“混乱的气息已经开始在世间蔓延,‘时断体’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他的造物也越来越强……时间,你要是连自己都稳不住,下一次,未必还有人能替你挡这一劫。”
她话音落下,抬眸看了眼埃尔与苍柠,眉头微微蹙起:
“更别说了,要是连生命之境都保不住,奈拉的力量也会跟着受影响。”
苍柠闻言,指尖顿了顿,盏中泉水微微荡漾,她抬眼,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古韵悠长的淡淡凉意:
“世间自古强者横行,奈何天地草木,最经不起这等纷乱。若真叫混乱撕了天地的皮囊,便是生命之境,怕也保不住青山绿水。”
林恩沉默片刻,低头摩挲着掌心处残存的空间之力,声音不高,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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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得回去。”
“你是说你现在这模样还能回去?”埃尔嗤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你怕不是想回去给人家当活靶子。”
林恩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不回去,衪衡更方便了。”
“你倒还清醒。”埃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话锋却骤然一转,似笑非笑,“不过说起来,那孩子……邱白吧?你藏得倒是挺深,这种时候,你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林恩眉眼微沉,未答。
神谷澄音看了林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温声开口:
“时间,那孩子本就不该被卷进这场麻烦里,可现在衪拿走了你的一部分空间之力,真让他察觉出不对劲,反而更难收场。”
“容易生变。”苍柠接过话,语气悠悠,像是林间低回的风声,轻柔却藏着清冷的锋利,“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情之一字,最是牵扯不清,若叫那孩子不明不白地撞进这局,怕是你护不住他,天地也难保他。”
空气微微一滞。
林恩指尖微微收紧,良久,他抬头,嗓音平静却笃定:
“我护得住。”
埃尔笑了笑,眼底的讥讽却收了几分,目光沉了下来,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执念,声音不再轻浮,反而透出几分不动声色的锋利:
“所以你得快点,混乱不会等你把一切安顿好,天,已经乱了。”
林恩不再言语,手掌缓缓收紧,掌心残存的空间之力隐隐泛起微弱的光。
天地虽乱,混乱虽强,但他还有时间。
还有——他必须守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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