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里曾经被他亲手毁掉过。
那时候,他还未完全挣脱混乱的侵蚀,理智溃散,杀意与本能交织着将他推入失控的边缘。
而就在这片湖泊中央,生命之母——那个高傲、冷漠,却又温柔得令人敬畏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撕裂了他的背脊,生生扯下了他的翅膀。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还留在骨血深处。
伯克利深吸一口气,长腿迈步走上岸边。
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湖水的清冷弥漫开来,微风拂动着岸边的草木,带来淡淡的树叶清香。
前方,一棵枝叶繁茂的生命树下,林恩靠着树干半坐着,眼底下泛着青色,唇色苍白,胸前的衣物微微敞开,依稀能看见胸口上残留着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色早已凝固,可那片撕裂的痕迹仍旧触目惊心。
佐拉尔正跪坐在林恩身旁,雪白的羽翼半敛着,金垂落,纤长的指尖轻轻覆在林恩的胸口,掌心浮现出一层温柔而柔和的光芒,透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羽翼上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渗入林恩体内,仿佛在慢慢缝合那片被撕裂的时间与空间。
佐拉尔垂着眼,整个人安静得像极了一尊神圣的雕像,只有指尖不间断地流转着力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啧……”
伯克利走上前,单手插着兜,嗓音里带着些嘲讽意味:
“你小子还真是命大。”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恩,唇角挂着惯有的轻佻笑意,眼底却掩不住的冷意与压抑着的担忧。
“怎么,空间之力都被掏了,还能躺这休息?不愧是时间,死都死得这么讲究。”
林恩微微睁开眼,目光还带着几分疲惫,却强撑着挑了挑眉,语气嘶哑中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
“你……倒是会挑时候……来补刀。”
伯克利见他还能嘴硬,心头那点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几分。
他哼笑一声,低头看了眼佐拉尔,指了指林恩:“治好了?”
佐拉尔没有抬头,声音温淡:“死不了,但你们最好别再惹事,混乱盯着他。”
伯克利眯起眼,脸色阴沉下来。
他转头看向湖泊的尽头,目光越过远处水面,落在那片空旷的天地。
生命之镜的尽头,依旧纯净。
可他知道,混乱早已渗入。
这里,终究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了。
“该死……”伯克利低声咒骂了一句,喉咙里泛起浓重的压抑与暴躁,“混乱那东西,果然越来越嚣张了。”
他低头看了眼林恩,眉梢微挑:
“你倒是悠着点,时间先生。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去帮你收尸。”
林恩疲惫地闭了闭眼,嗓音里透着淡淡的自嘲:
“收尸这种事,我记得,你还挺擅长。”
生命之镜的湖畔,夜色已经彻底落下。
湖水映出一片柔和的银色,像极了倒映在天际的月光,微风吹动,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生命树枝叶轻轻摇晃,树影斑驳地落在湿润的草地上,像是随风低语的古老咒文。
林恩靠在树干下,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点血色,胸口的伤口已然愈合,金白色的时间权能在他的皮肤下微微流动着,像细碎的星光,残存的空间之力勉强稳住了气息。
佐拉尔依旧半跪在他面前,指尖还残留着温柔的光辉,羽翼垂落在草地上,洁白的羽毛映着夜色,宛若纯净无瑕的雪。
伯克利用一贯懒散的姿态走上前,长腿一迈,干脆顺势靠坐在林恩身侧,手肘随意搭在膝上,眼角还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笑意。
他打量着佐拉尔,金色的眼眸里藏着调侃与几分难掩的担忧,嗓音带着熟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