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书房。
苏云溪跟苏文山说了二哥让二哥苏云轩去参加科考的事,苏文山一听果然不愿意。
“爹爹,南朝重文轻武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好好想想,若是二哥高中,我们家有了文官,朝堂之上是不是也就有能说话的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爹一想起那些咬文爵字的挡着圣上不让给将军府敕封,我就来气。”苏文山泥腿子翻身,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勾当。
苏云溪本不想让爹爹对当今圣上失望,但比起忠心耿耿,她还是想着让爹爹不要太实诚,留个心眼的好。
想着,她斟酌再三问道:“爹爹,这南朝是文官的南朝吗?”
“这话可不敢乱说。”苏文山紧张就差去捂住宝贝女儿的嘴了,“这南朝自然是圣上的南朝。”
“既然爹爹知道南朝是圣上的南朝,那你应知道若是圣上执意给将军府敕封,那些文官又怎敢忤逆上意?”
“你的意思是圣上不愿……”苏文山变了脸色,接下来的话也没往下说。
苏云溪点了点头,她的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太过坦荡,根本不晓得人心复杂,看是请把不能光看表象。
她走到爹爹身后,捏着他的肩膀,徐徐说道:“爹爹,伴君如伴虎,圣上正是因为忌惮我们苏家满门都是将材才将我们从西北召至京都,如今几年过去,若不是西北再起战事,您和哥哥们整天无所事事,迟早会让人惦记。”
“城外驻扎的西北军……”
“爹爹,区区三千西北军用得着你跟五哥哥哥天天守吗?圣上就算惜您年纪大了,想让您清闲享福,可哥哥们还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到如今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不就是因为朝堂上没有文官替我们说话吗?”
苏云溪耐心分析,饶是苏父再不懂其中关系,也听懂了大半。
“既然如此,便让你二哥去做他想做的事吧。”
“就知道爹爹最好了。”苏云溪亲昵的给苏文山捶着背,“要是二哥知道你同意了,肯定高兴的狂背三篇文章。”
“嗯,是该努力一点,你爹爹我识的字不多也帮不上他。”
“谁说的,您能让他去参加科考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不行!不等了,我这就去告诉二哥这个好消息,让他开心开心!”
“你这丫头!”苏文山宠溺的看着宝贝女儿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经历秀才这一遭之后,他感觉自家闺女终于长大了。
以前她最讨厌动脑了,跟他一样,什么人心复杂相处之道,什么科考高中文官武官的,她通通不管,只要玩的开心就好了。
现在她却能为苏家的长久考虑,分析起事来头头是道,果然继承了她娘的秀外慧中。
想起容琅,苏文山眼神愈发的温柔了,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在田间挽着裤腿插秧呢。
也不晓得她现在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是过得从前侯府的富贵日子还是田间的苦日子啊……
苏文山想起妻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唉声叹气的提起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三个大字——宁容琅,伯远侯府庶女宁容琅。
——
苏云溪将爹爹答应之事告诉苏云轩后,他果然高兴的拿起书在小书房来回踱步。
“二哥,你别来回走了,晃得我头都晕了。”苏云溪走的停不下来的苏云轩,忍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