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怡一进来就道:“晚妹妹,你和他……他不是府中的丫环,是我娘亲的人,我不能把他送给你。”
陆思怡满面焦急,似乎在为自己不能满足了纪书晚而着急。
纪书晚很怔,这是什么情况?郡主怎么一回来就说……
但纪书晚虽然迷茫却不敢表现出来,陆思怡一进来就说这句话,很显然她是知道姜嬷嬷来过的,甚至,有可能秦曲的到来也是在她的安排之下。
陆思怡想从这里得到的东西很明显,就是她带着来到这里的时宴。
陆思怡就是当着她的面要抢她的男人,她也依旧不能否认——否则,长公主有的是办法让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纪书晚默然以对。秦曲冲着陆思台行了一个半蹲礼,再开口时,声音少了那份低沉,夹得有点让人听不出男女:“秦曲见过郡主。”
时宴的脸色这时候也很难看,他以为陆思怡真的说中了。
或许心底不愿意相信,但是纪书晚没有否认。
陆思怡又道:“晚妹妹,你再挑个别的吧。”
挑什么?
纪书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道:“郡主,不必了。”
陆思怡:“晚妹妹是在怪我吗?我知道秦曲相貌好,定然你也会喜欢。但秦曲是我娘亲的亲信,就是我也不能作这个主把他送给你。晚妹妹,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堂堂郡主这会儿眼里含泪小心翼翼的说话,纪书晚怎会不知道这是在演戏。
刀仿佛架在了脖子上,纪书晚不得不配合她演下去,因为她没有当场翻脸之后与公主府对抗的资本。
“郡主,我怎会生你的气。”至于这个秦曲,纪书晚往旁边挪了几步。
岂料,秦曲竟突然开口:“纪大小姐刚才还没有嫌弃人家,现在就开始嫌弃了?”
陆思怡咯咯的笑了起来:“晚儿妹妹你也不必如此,秦曲很会伺候人,我娘亲最喜欢他这一点。虽然不能把他给你,但是只要他伺候你舒服了,我娘亲也是高兴的。他本来就是专门伺候我们的人。”
这一声声的“伺候”,让时宴的脸愈加的黑沉下去。
时宴的目光似钉子一样扎在纪书晚的心里,这虽然是说句话就能解释的事情,可……她能解释吗?
不能。
陆思怡的思想不同于常人,她想得到时宴,若是得不到的话……自己就会成为碍她事的石头。
要说不甘吗?
纪书晚暗暗对自己说,没什么不甘心的。
时宴若真的爱她,无论陆思怡耍什么把戏,怎么诬蔑自己,他也不会上当。如果他听信了陆思怡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可不甘的呢?
纪书晚的神情愈加的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秦曲由始至终都在观注着她的神色,看到她的迷茫,疑惑,了然,看到她掩下去的伤心,痛苦,却唯独没有看到她应该有的不甘和屈辱。
秦曲的嘴角动了一动,只是一瞬间,就飞快的消失。一个神情来不及展现,便习惯性的湮灭于无形。
陆思怡对时宴说:“世子,你看,我并没有骗你吧。”
然后又走过去拉起纪书晚的手:“晚妹妹,你的事情我都告诉世子了,你别怪我说出去,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对着他逢场作戏。晚妹妹,你放心,世子他可以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