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一听时耀这话,就知道他也打听到纪书晚的消息了。但是他没想到,时至今日,兄弟俩就差翻脸撕破窗户纸的那一步了,时耀还来关心他?
“大哥怎么会有心情来关心我?”时宴问。
时耀心中暗道,谁是来关心你的。不过这话他不好直说,便道:“毕竟你我亲弟弟。”
时宴忍不住笑出了声,时耀的脸色阴了一层。但是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无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丢了面子。
时耀这段时间在想办法入仕,有老护国公的帮助,朝堂上很多人还是愿意与他来往的。但在打听到一些消息之后,时耀的心情更不平静了。
他一直以为只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居然能在岭南那边的商圈里搅动风云。虽然还没有实质证据,但是鸿鹄商会的名头他已经听到了。
他不愿意去深想,让别人都知道时宴本事比他强,他的脸往哪搁?他现在,只要抓住哪怕是一件小事,只要是能证明他比时宴优秀的,他都如同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
仔细回想起来,他倒霉,就是从失去与纪书晚的婚约开始的。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才是最好洗清自己头上污名的方法。
时耀沉着脸训道:“虽然我与纪大小姐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你身为一个男子,却骂一名官家嫡小姐为贱妇,是否也太过份了?不要把你那些下贱肮脏的纨绔所为,用在纪大小姐的身上,你……”
时宴惊奇极了,他哥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大哥,纪书妍都已经过府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要是你像你所说的那般正直侠义,你为何又要去勾引纪书妍?”
“大哥,纪书妍在你面前,没少说过纪大小姐的坏话吧。”
这的确是没少说。时耀顿时讪讪然,但他很快就掩去了心虚。“妍儿虽为庶女,其实也是知书达礼,我与她其实未到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情势迫人,我也是一时行差踏错而已。”
“什么叫一时行差踏错而已?大哥是后悔了?后悔纳了纪书妍了?”
“时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拘泥于后院的琐碎之事?”他怎么能一直盯着自己这个疮疤不放,被人喜欢难道是他的错吗?他也不过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如今他已经改了,他改过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相信纪大小姐一定会重新对他改观的。
时宴看着他的恼羞成怒,他不能明白的是他的大哥凭什么跑到自己的面前来说这些话,是想为纪书晚做主?还是想要展现一下他的公子端方之态?
“大哥,外头说你不是娘亲生的,你说是也不是?”
时耀顿时就跳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传言。
“万一有呢?是不是大哥也到处去跟人解释,说你的亲生娘亲是谁?”
时耀这就懂了,时宴不认外头的传言。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时宴,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家都在传你与纪大小姐已经断绝来往,这是不是真的?”
他最关心的其实就是这个。
时宴绷着脸,没有否认。
时耀看着他,“是真的?”
时宴一甩袖子,用背影回答了时耀。
“时宴,时宴!”
时耀怎么叫,时宴也不回头,还当着面甩上了门,下令让仆从守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