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闪过他的刀,林若初挽了个剑花,抽剑砍在他的侧腹。
剑沿着军甲缝隙,像鞭子一样抽出,瞬间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裴元吃痛,后撤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若初,这女人竟然会用剑?
“你这刀法,也不过如此。”
林若初语带嘲笑。
裴元是生得高大,也自小在边疆历练,但刀法与他这个人一样心浮气躁,空有狠劲,破绽也多。
跟邵牧很像。
裴元知道林若初会武。
瞧她骑马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女人练过。
但他以为她会的只是些花拳绣腿。
京都城中的女人的马术不都是只为打马球而学的吗?
剑术也应当只是为了跳舞更好看,身段更漂亮才对。
但林若初的剑远远乎他的想象。
她度很快,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剑都是冲着他的要害来的。
出剑的样子,像极了林景行。
曾经输在林景行剑下的不甘心席卷而来。
裴元几步后撤,远跳到林若初的攻击范围之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而后稳下心神,重新摆出了架势。
“是我小看你了。”
林若初挑眉,这是裴家的刀法。
她幼时在军中,父亲与裴侯交戈时,她曾见过。
那时父亲输了,裴侯笑他们林家是起于荒野的莽夫,靠运气搏军功,才挣到如此地位。
就算得封将军,在京都城中开了府,也仍旧是不懂章法的乡野莽夫。
但她幼时就看得清楚。
父亲原本能赢,他是在最后一筹故意输的。
她也曾私下不甘心地问父亲,“为何故意输?为何要让他们林家被嘲笑却隐忍不?”
父亲只道:“利刃易折,输赢不在一时。”
那时她不懂,便寻了裴家刀法,与大哥日夜对练,去研究其中的破绽。
现在,道理她懂,破绽也铭记于心。
这便是京都城那些迂腐旧贵的自以为是。
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才能待到羽翼丰满时,反咬上这一口。
林若初握着剑,压低了身姿。
裴元的刀法完全变了,度更快,杀意更甚。
林若初转着剑阻挡,脚步不断后撤。
一刀砍向她的脸,林若初一个侧身,将将闪开。
裴元却嘲笑出声:“你方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又变成只会躲的老鼠了?”
林若初没有理他,后撤着向后一跃,在心中计算着距离。
更近了。
裴元紧随其后,长刀砍下来,直接把林若初手中的剑震飞了出去。
他眼中泛起杀戮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