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长,你我素不相识……”
“唉,人不要看过去,要看未来,你我的未来就是朋友。”
这句话,再配上崔县长的表情,庭卫东知道这就是个‘老油条’。
他见过这种人,嘴上说的好听,满肚子坏水,
庭卫东在心里提高警惕。
崔县长让后面的人把礼物放下,自己反客为主,进了庭卫东家的大门。
从见面开始,崔县长的嘴就没停下,看见庭卫东家院子里的老母鸡,都要称赞两句。
庭卫东也不搭话,只由着他说,心里却在盘算崔县长的来意。
崔县长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看庭卫东不搭话,心想这到底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含蓄地说怕是听不懂,还是直说好。
“来得很冒昧,但是,我这个情况比较紧急,市里要换届,我个人还是很想进步的,希望上级领导能看到,我这些年工作的成果……”
“等一下。”庭卫东拦住崔县长的话。
一个县长跑到他一个老百姓家里,说想升官。
这来错地方了吧?
“崔县长,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是想,请你和您爷爷说说我的情况,提一句就行。”
“我爷爷?”庭卫东下意识的反问。
“请务必在庭省长的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你搞错了,庭省长不是我爷爷。”庭卫东态度坚决的否认。
他也不给崔县长多说的机会,连人带礼物推出大门,把大门从里面锁住。
回到院子里,庭卫东从水井里打上一桶水,从头上浇下来。
冰冷的水,让他思维清晰。
从昨天那位省城李秘书的态度,到今天这贸然上门求官的崔县长。
因为姓相同,他们就认为庭省长是他爷爷?
庭省长告别时说的话,也就能理解了。
也许,知道他也姓庭的那个瞬间,庭省长就已经预测到,如今的局面。
“卫东啊。”
看到孙子全身湿透,田秀英老太太连忙抓着毛巾从屋里出来。
“这是怎么啦?快进屋换衣服,这大夏天的浇凉水,再病喽。”
庭卫东听话地回到屋里,边换衣服,边把自己的猜想讲给奶奶听。
“三连长真是好人啊,这要是说穿了,王家肯定还是逼你娶金花。”
庭卫东点点头。
“咱们也不能辜负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给他惹事。”田老太太叮嘱。
庭卫东没回答,他感觉庭省长对他的期望,不只是老实过日子这么简单。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神里,对他还有别的期许。
外面的崔县长喊了两声,见庭卫东不出来,也不强求,让手下把礼物扔进院子。
只要是真神,早晚都要拜,早拜虽说冒昧,但拜晚了谁又记得你是谁。
讲到送礼拉关系这些事,崔县长可是很有心得的。
崔县长前脚刚走,后面又一个送礼的。
这次田老太太没让孙子出面,自己亲自去开门,冷着脸,把来送礼的人轰走。
这人也不气也不恼,留下名片就走。
田老太太看名片上,印着是什么公司的经理。
看这个样子,应该还会有人来拉关系,庭卫东决定先回学校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