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没事,钱带来了嘛?”县长小舅子冲着姐姐不耐烦地说。
“这承包费多少年没交,不也没事吗?说,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想要从我手里骗钱?你是不是又赌啦?”
许县长夫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最后一声,几乎是尖叫。
外面的司机听到声音,以为是叫他动手,带着小弟,抄起家伙就冲进来。
看他们拿着家伙,庭卫东顺手抄起身边的凳子。
屋里的民兵队员也纷纷抄起身边的东西。
双方对峙,庭卫东注意到冲进来的这帮人,为首的在看县长夫人的脸色。
“我们就是想要承包款,没有别的意思。”庭卫东大声说。
“对,对,我们就是想要承包款。”陈村长在后面补充。
“那你们也不能打人。”
陈村长脱口而出,“他是让个鼓山娘们打的。”
这话一出来,庭卫东就看到县长夫人脸上的颜色红了又白,狠狠地在弟弟身上拧了一把。
县长小舅子疼得五官扭曲,也不敢吭声。
庭卫东感觉事情要坏。
只见县长夫人咬着牙,仿佛眼前站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百般勾引她的老公。
庭卫东眼看着县长夫人就像个气球,气急败坏到最顶点,突然泄了气。
激动的情绪退去,理性重新占领了智商高地。
“原来你们和那个女人是一伙儿的。”县长夫人慢悠悠地说。
“我们不是。”陈村长想要辩解,县长夫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这承包款就当是我弟弟的医药费,以后各不相欠,你们要是再敢找我弟弟要钱,就按照敲诈勒索,把你统统抓起来。”
说完,县长夫人拽着弟弟,领着一众小弟,走出村委会。
庭卫东追上去,想要回承包款,刚走到门口,刚才走出去的小弟突然集体回头,手上的家伙事儿朝着门上的玻璃砸来。
玻璃碎片飞溅。
庭卫东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脸,背过身。
他清晰地感觉到,玻璃碎片砸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玻璃破碎声消失,庭卫东才追出村委会,只看到县长夫人的车扬长而去。
看着满地狼藉,陈村长发出哀叹。
“这村小学的玻璃没安上,村委会也没有玻璃了。”
“太欺负人啦!”庭卫东只觉得火气往上涌。
“哎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县长的老婆和小舅子,你有什么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
庭卫东想起满头白发的庭省长,他也认识官啊,他也可以压。
今天他必须把南道村的承包款要回来。
“走!咱们去找许县长。”
陈村长缩缩身子,“不好吧,惹许县长不高兴,更难收场。”
“那就让人这么欺负?”庭卫东提高声量。
陈村长还想退缩,那几个民兵队员不干了,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有人找来拖拉机,几个民兵队员把陈村长架上车后斗,把庭卫东推上去,连自行车也扔上去。
几个民兵队员也想上车,被陈村长拦住。
“你们去就事大了,我和卫东就行。”
劝退民兵队员,陈村长指挥拖拉机手出发,直奔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