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宮,前殿。
金碧輝煌地殿內略顯昏暗,寧譽焦急地在殿內走來走去,俊朗的臉龐有些陰鬱。
“母妃呢?她怎麼還不出來?”
等了半晌沒見德妃出來,寧譽語氣不善問。
侯在一旁的太監抖了抖身體,“回稟殿下,娘娘早前便說過身體不適,這會兒應該歇下了。”
寧譽俊臉黑如鍋底,“那就再去通報一遍。”
他也就是去上了個早朝,母妃就讓人罰了姜晚霧。
幾株芍藥算什麼,難道比的上蘇家兵權?
他真後悔昨日入宮同母妃商量對策。
不然,也不至於陷入這般尷尬的境地。
就在他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德妃被景嬤嬤攙扶著走了出來。
儘管穿戴整齊,可那睡眼朦朧的模樣,看得寧譽心裡一陣窩火,指責道“母妃,昨日我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請蘇小郡主入宮,可不是為了讓你給她臉色看。你難道不知道得到蘇家的助力,等同於得到咱們琰國的半壁江山嗎?”
寧譽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鎮北侯府是世襲,三代單傳到蘇冕之便有了心衰之兆。
為此,蘇冕之年少便入戰場,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混到鎮北大將軍的位子,擁有三十萬精兵不說,還繼承了侯爵。
這幾年雖退漸漸下來了,但兵權卻未拱手讓人,而是攥在了蘇南星手裡。
即便蘇南星在北疆,但他卻是朝中新貴,行兵打仗比蘇冕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蘇南燭更別說了,走了文官的路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三品,怕是來年再立功,升官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父皇一直有意放權蘇家。
“江山江山,你就知道江山,姜晚霧損壞了我的花,難道我不應該罰她嗎?”
德妃也是個糊塗的,被寧譽指責,當下便沉了臉。
她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坐到東宮的位子,但以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宜和蘇家走近,倒不如得罪個徹底。
然而,寧譽卻並不這麼想。
魏家和薛家在朝中再有權勢,但在兵力上,也幫襯不了多少。
眼看著寧殊同姜晚霧走近,他怎能不急?
“母妃,你為什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這些年,我如履薄冰,努力不讓自己露出一丁點兒奪權的心思,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悄聲無息地得到蘇家幫助。”
“以前,我故意晾著姜晚霧,就是怕父皇察覺忌憚,現在姜晚霧不再愛慕於我,於情於理我都得做些什麼,挽回她的心。”
“可您倒好,邀她入宮不供著,反而晾著。這也就罷了,可您瞧您都幹了什麼?讓她跪御花園,你是不怕父皇知道?還是不怕寧殊去父皇面前告狀?您別忘了,您是藉著婉顏的名頭邀她入得宮。”
“那又怎樣?”
德妃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義正言辭道“就算是藉著那丫頭的名頭,但這件事,也是得到了你皇祖母的肯。”
“你可別忘了,您皇祖母最討厭的就是寧殊和寧婉顏兄妹倆,最疼愛的是你。就算你父皇責怪下來,有你皇祖母頂著呢。”
“可您失的是人心!人心你懂嗎?您是非得將我的前程作沒了才甘心嗎?”
看著母妃這般頑固不化,寧譽氣地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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