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脊背不由一僵。

即便他沒有看寧殊，卻也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沒等他開口，便又聽見寧殊清冷的嗓音，“前些日子，孤早朝遇到過安國公，孤同他講了些靈山寺的事情，你猜安國公怎麼說？”

寧殊唇角勾勒出一抹淺淡地弧度，面上看著和煦，但話裡話外都在提醒秦艽收斂自己的行為。

“怎麼說？”

秦艽雖氣憤寧殊給他挖坑，卻也不得不順著坑往下跳。

“安國公說，你何時而立之年，何時方可還俗。若是你在靈山寺修行期間動了凡心，他就將你送到宮裡當太監。而且，還是本殿的貼身太監。”

寧殊一字一頓，漆黑的眸子猶如暗夜裡的獵豹，哪怕含著幾分笑意，卻依舊攝人心魄。

秦艽頓時氣紅了臉，食指微抬指著他，想要破口大罵，但偏偏他有賊心沒賊膽兒！！

眼看著秦艽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齊衍才忍不住開口“殿下，子恆他這人說話一向不中聽，若是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殿下您多多擔待。至於姜姑娘，她是臣的未婚妻，臣自是不會放棄。”

齊衍語氣溫和，字字句句都在給秦艽找臺階下。

不過，寧殊並不打算給齊衍面子。

他今日來此，本就是為了姜晚霧，話都未說完，他又怎會就此離開？

“齊衍，蘇小郡主既是你的未婚妻，那你就應當時刻護著她，而不是眼睜睜看著旁人毀她清白。”

齊衍“！！？”

他怎麼就看著旁人毀姜晚霧清白了？不就是秦艽當眾求愛嗎？用得著這樣嗎？

齊衍在心裡腹誹著，哪怕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敢表現在臉上，而是笑著附和。

“殿下教訓的是，以後臣一定會時刻護著臣的未婚妻，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齊衍把‘時刻’二字咬的極重，語氣也是信誓旦旦。

然而他越是如此，寧殊心頭便越是酸澀，以至於轉頭看向正要離開的姜晚霧時，目光中都帶著些許失落。

姜晚霧“……”

太子殿下又一次崩人設了！！

不等寧殊再次開口，齊衍輕聲道:“殿下，若您無事的話，臣就帶著姜姑娘和子恆先走了，您……”

“這是本宮送蘇…你和蘇小郡主的禮物，祝賀你們……共結連理。”

說完，將托盤塞進齊衍手中轉身便走，留給眾人一個高大清瘦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