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寧殊坐到了八方桌前，寧婉顏眉頭皺了皺，也跟著坐了過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還要睡？”

寧婉顏氣憤開口，眼眸死死盯著他。

寧殊瞥她一眼，視線由上而下的將她打量一圈，“你睡得著嗎？”

“我怎麼就睡不著了？我高興著呢，我……”

寧婉顏梗著脖子，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以至於到了最後沒聲兒了。

寧殊半晌沒說話，似笑非笑地凝著她，那眼神彷彿在說‘你編，你接著編，我就默默看著你編’。

寧婉顏只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洩了氣一般垂下眸去。

“說呀，怎麼不說了？方才不是還挺能耐嗎？”

寧殊單手撐著下巴，笑意不達眼底。

“有什麼可說的？我只知道，喜歡一樣東西，就必須得到。”

寧婉顏小聲嘟噥道。

“所以，你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蘇葉，即便毀了自己的清白？”

寧殊嘲諷開口，若不是看在她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的份兒上，他才懶得大張旗鼓的過來嘲諷她。

寧婉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是，我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毀了清白又怎麼樣？只要能得到他，就算死，我也甘願。”

“呵。”

寧殊被她的話氣笑了，“死也甘願是嗎？那成啊，明日御書房你倒是死給本宮看，本宮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我為什麼要死給你看？你以為你是誰？寧殊，別以為你是我的皇兄就可以……”

“愚蠢。”

寧殊冷聲打斷，眼底的嫌棄意味甚濃，“若不是你失了清白，你當真以為本宮願意管你死活？”

“誰要你管了？”

寧婉顏眼眶通紅，嘴硬道:“我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看見，你放心好了，我……”

“父皇不會同意你和蘇葉成親。”

寧殊實在不想聽她說廢話，一針見血道:“即便你失了清白，父皇也不會為你和蘇葉賜婚。再者，你今日算計了蘇葉，他恨你都來不及，又怎會娶你？”

“可他答應我了！”

哪怕知道寧殊說的是事實，寧婉顏還是不甘心。

她輕笑兩聲，笑容有些淒涼，“就算他恨我，我也要嫁給他！兩看相厭總比他看都不看我強。”

“固執！”

寧殊是真的被她氣到了，俊美的臉龐不由漲紅。

“是。我就是固執怎麼了？愛慕一個人有錯嗎？憑什麼你可以愛慕姜晚霧，我卻不能愛慕蘇葉？我不像你，懦弱無能，連喜歡的女人都得不到，我……啪……”

寧婉顏越說越激動，絲毫不管寧殊此刻什麼表情，直到臉頰傳來火辣辣地疼痛，她聲音才戛然而止。

“你竟然打我？”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殊。

寧殊淡漠地偏開目光，語氣森冷，“打你怎麼了？你當你還是三歲奶娃娃，不管做錯什麼本宮都得讓著你？”

“寧婉顏，你已經及笄了，身為女兒家，哪裡有女兒家的樣子？不僅不潔身自好，竟幹些不知羞恥的事情來。今日，本宮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你若是還要接著作，本宮倒也不攔你。到時候命作沒了。被沉了塘，別怪本宮沒有提醒過你。”

寧殊冷聲說完，不再看寧婉顏一眼，起身出了偏殿。

只不過在他走出偏殿的那一刻，寧婉顏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以後我就是死，也跟你沒有關係。”

寧殊脊背猛地一僵，漆黑的眸子低垂看向微微抖的右手，輕笑道:“好啊，那孤拭目以待，看你是如何做到跟孤沒關係的。”

說罷，也不管寧婉顏哭得有多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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